是我整个青春里唯一的光。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拔出腰间的消音手枪但我的手臂却重如千斤。
雇主给了我一张看不见照片一台时间机器让我回到八年前杀掉照片上的人。
而此刻我隔着八年的血与火清晰地看见了我的目标。
他正在向我的初恋也是我一生的至爱表白。
2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能清晰地“听”到十八岁的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能“看”到他手心里因为紧张而渗出的细汗能“感受”到他鼓起一生勇气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时声带的每一次颤抖。
而苏晴她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傻得可爱的男孩那双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阳光为她的长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然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看到十八岁的李辰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的烟火那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狂喜隔着八年的时空依旧灼热得让我几乎要流下泪来。
如果我有泪水的话。
我叫零一个活在黑暗里的代号。而他是李辰一个活在阳光下的名字。我们是同一个人却又像是生与死的两极。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终结他。
为什么？
是谁愿意付出一个天文数字来抹掉一个如此普通、甚至有些怯懦的大学生的存在？
我的大脑那台被训练成精密计算和执行杀戮的机器开始疯狂运转。
仇家？不可能。八年前的李辰单纯到连跟人吵架都会脸红他不可能得罪任何需要动用时空刺杀这种匪le'i'si'so'c'eng'ji'bie'de'di'ren。
情敌？更荒谬。有这种财力的人想要对付一个穷学生有一万种更简单直接的方法。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未来的某个节点李辰或者说我做了一件足以影响某些巨大利益集团的事情所以他们要追溯到源头将我彻底删除。
可那又是什么事？我成为杀手“零”的这八年双手沾满了鲜血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但他们都属于“当下”属于我所在的那个黑暗世界。没人知道我的过去更没人有能力动用时间机器。
这台仪器……它的精密程度超越了我所知的任何一种科技。这绝不是任何一个地下组织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它的背后必然是一个国家级别甚至是超国家级别的力量。
我究竟做了什么能惊动这样的存在？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下不了手。
在李辰和苏晴牵着手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后我依旧像一尊雕像站在树荫里。我身上的杀气和我看到的那一幕青春画面形成了一种极度扭曲的对立。
我是一个杀手。任务失败意味着信誉的破产也意味着无休止的追杀。但我无法对那张脸开枪那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更是因为开枪就等于亲手打碎了我心中那唯一一块没有被污染过的、名为“苏晴”的圣地。
我必须搞清楚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任务从“执行”变为了“调查”。
我脱下作战服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家二手服装店换上了一身最普通不过的T恤和牛仔裤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镜子里那道狰狞的伤疤让我看起来像个刚出狱的囚犯。
我用现金在一家不需要身份登记的小旅馆住下。房间里弥漫着潮湿和廉价香皂混合的味道。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因为漏水而形成的水渍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