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回答,江月儿的心声就先说了:
【不就是叫人拔了她几根指甲么,没砍了她手指就不错了,装什么柔弱,装给谁看。】
全家沉默。
傅少迟说,“没事,指甲没了还能再长。”
我哥说,“筷子拿不住,我给你换叉。”
我爸妈说,“哎哟,小事小事,我们念念坚强得很,对吧。”
十指连心,当初生拔我指甲的痛,仿佛还历历在目。
而他们却轻描淡写就过了。
我淡漠地用手抓起了饭吃。
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全家都能听到江月儿陷害我的心声。
可全家依旧明目张胆地偏爱。
甚至我的丈夫,也一样。
“姐姐,用手抓好脏的。”江月儿低声说,“哥都给你拿叉子来了,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成何体统!”我哥骂我,“多大人了,还这般没吃相,我们家饿着你了吗!”
傅少迟心痛极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个端庄优雅的你去哪里了,念念。”
我爸更是拍桌,“我江家的吃饭礼仪,你是全忘了吗!”
我用力咽下口中的饭,看向他们,“三年来我没吃过一口好饭,换做你们,也会不顾形象的。”
“不可能。”傅少迟反驳,“念念,你就算为了博取同情,也不应该说假话吧。”
“从你进精神病院起,我就打点好了一切。”
“绝对不可能让你吃不好,穿不暖的。”
江月儿的心声适时响起:
【贱人怎么配受到少迟哥的关心。】
【我早就把傅家的人换了,还叫他们好好折磨这贱人。】
【我让她吃饭吃狗屎,洗澡用大粪,睡觉睡茅坑,冬天光着身子浸猪笼。】
【可惜说好要用电击废了她双手的,只到这个程度么,怎么办事的,一群废物。】
全家再次沉默。
良久,换来我妈一句,“月儿,胡闹。”
我爸说,“向你姐道歉!”
江月儿立马盈上满眼泪,抽泣道,“姐姐,虽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爸妈叫我道歉,我就求你原谅我,对不起。”
我哥马上护住她,“爸,妈,月儿还小,她才 22 岁,你们那么大声责备她,她会害怕的。”
我哥又对我说,“念念你是大姐,你那么懂事,你不会怪妹妹的,对吧。”
我就比江月儿大了两岁。
江月儿得到全部宠爱,而我,为什么却要承受一切,还必须懂事不计较?
我拿过旁边水杯,泼到江月儿脸上。
“不,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原谅你们。”
江月儿尖叫。
爸妈上来给了我一巴掌,“你就是这样当姐姐的!”
我哥抱着她哄。
傅少迟眼眸冰冷,将我一把抓起来,关进了小黑屋。
“我看你在精神病院受到的教训还不够,你今晚就在这里反思吧!”
3
小黑屋对我而言,就是我第二间卧室。
四面无光,就一个小透风孔。
第一次关进来我才六岁。
原因是江月儿要我学校的跳舞比赛名额,她故意设计要摔断我的腿,我不过是反击推了她一把,就被家人大骂一顿,锁进了小黑屋。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次。
我害怕得尿裤子、大叫、求饶,哭哑了嗓子,却仍然没有一个人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