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倒台那日,我的未婚夫在凤栖楼当众撕毁婚书。
他搂着新欢嘲笑:“罪臣之女,只配跪着求我收留。”
我当众将碎帛塞进他衣襟:“这钱,给你买坟。”
当晚他踹开我房门,用匕首抵着我喉咙:“想逃?除非我死。”
后来我成了摄政王府最锋利的刀。他大婚当日,我亲自带兵围了靖王府。
曾经高傲的世子跪在雨地里求我回头。
摄政王却从身后环住我腰肢,轻笑:“乖,他说他是岸?”
“那就炸了这岸,给你看场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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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凤清歌,曾经是镇北侯府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可现在,我是天盛皇朝最声名狼藉的罪臣之女。
父亲镇守北疆二十年,换来一道通敌叛国的密折和一纸抄家灭族的圣旨。昔日门庭若市的侯府,一夜之间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刽子手刀锋上未干的血迹。
而我,因为一纸早已定下的婚约,侥幸活了下来,成了靖王世子萧煜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成了他砧板上的一块肉,可以随意折辱。
此刻,京都最奢华的凤栖楼内,丝竹管弦,觥筹交错。萧煜,我曾经的未婚夫,正搂着京都如今最红的舞姬柳如烟,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吹捧。
酒过三巡,有人不识趣地提起了我,提起了那桩婚约。
萧煜醉眼朦胧地扫过缩在角落里的我,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恶意。他推开怀中的柳如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喧闹的大堂瞬间死寂。
“凤家?呵,通敌叛国,死有余辜!”他嗤笑一声,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身上,“凤清歌?一个罪臣之女,落魄孤鬼,也配进我靖王府的门楣?只配跪着求我收留当个玩意儿!”
话音落下,无数道目光——嘲讽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齐刷刷落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单薄的衣衫剥开,将我的尊严碾碎。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几乎窒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但我不能倒,不能哭,更不能求饶。我是凤家的女儿,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我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背脊。身上这件半旧的素白长裙,是家里出事前新做的,如今却像丧服。我一步一步,穿过舞池中央那些躲避瘟疫般让开的人群,走到萧煜面前。
无视了他怀中柳如烟挑衅的眼神,也无视了他脸上那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我从袖中,取出了那卷明黄色的绸缎。
那是陛下当年亲赐的婚书,曾经承载了我对未来的所有憧憬。
萧煜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还留着这个,随即露出更浓的讥诮。
我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双手握住绸缎两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撕!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下,两下,三下……我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直到那卷代表着我过去所有荣耀和耻辱的绸缎,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帛。
然后,我抬手,将那一把碎绸,稳稳地、带着某种决绝的力度,全部塞进了萧煜华贵锦袍的襟口。冰凉的碎绸边缘,刮过他衣袍上精致的金线刺绣。
全场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我抬起头,看着萧煜瞬间变得铁青、继而扭曲的脸,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萧世子,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