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破事比你妹妹的命更重要？！”我妈立刻又拔高了声音。
我没再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旧诺基亚的屏幕暗了下去。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奶奶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招娣，你、你真要去？那捐肾……我听说伤身体得很，你以后可咋办……”
我转过身，握住奶奶粗糙的手。
“奶，”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担忧和恐惧，“我不会捐的。”
我说得很慢，很清晰。
“他们不配。”
10、
三天后，我踏进了省城那家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
走廊里人来人往，神色匆匆。
我按照指示牌，找到了肾内科的病房。
单人间。
比我想象的条件要好很多。
我推开病房门。
首先看到的是我爸妈，他们憔悴了不少，我妈眼睛肿得像核桃，我爸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妈立刻站了起来，冲到我面前，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急切和埋怨：“你怎么才来！磨蹭什么！快，医生等着给你做配型检查呢！”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胳膊。
我侧身避开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病床。
贝贝躺在那里，小小的身子陷在白色的被子里，脸色苍白，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臂上打着吊针。
她比过年时瘦了不少，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怯生生地看着我，带着陌生和一点好奇。
她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
也是，过年那几天，她大概从来没正眼看过我这个穿着破旧的姐姐。
“招娣来了。”我爸开口，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种不自然的缓和，“路上累了吧？先坐。”
我妈却急了，推了我爸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坐！赶紧让医生看看啊！早一点做配型，早一点手术，贝贝就少受一天罪！”
她又转向我，语气几乎是逼迫的，“招娣，你放心，手术完了妈肯定好好照顾你，给你炖鸡汤补身体，你妹妹等不了了啊！”
这时，贝贝带着哭腔开口了：“妈妈，我疼……”
我妈立刻扑到床边，声音又变得无比温柔：“宝贝乖，不疼不疼，妈妈在呢。姐姐来了，姐姐救你，很快就不疼了。”
她说着，又回头看我，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催促。
我看着这一幕，很讽刺。
11、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
“是宋贝贝的家属？关于捐献者？”医生看向我爸妈。
“是她是她！这是我大女儿，她愿意给她妹妹捐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