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溪对视一眼，跟在她身后。
苏晚的脚步很稳，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她推开一间会客室的门，却并没有离开。
而是转身从旁边的茶水间端出两杯咖啡，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
「赵队长，我们总裁说，他很想跟您聊聊。」
她的眼神意有所指，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
我心里一沉，接过咖啡，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林溪有些紧张，低声问我：「峰哥，感觉不对劲啊，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咖啡表面氤氲的热气。
苏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红木门。
「王总就在里面等您。」
我示意林溪留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
手搭在门把上的瞬间，我听见苏晚在我身后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赵队长，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3.
我推开了门。
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背影。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
他就是王辰。
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具压迫感。
「赵队长，久仰。」他伸出手。
我的目光落在他伸出的右手上。
食指上，一道半月形的疤痕，清晰可见。
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他！
我强压下心头的狂跳，没有与他握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动作很小，但我知道他看见了。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收回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录音笔放在桌上。
「王总，我们开门见山吧。你认识李玥吗？」
「当然，我的财务总监。」王辰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谈论天气，「一个很有能力的下属，她的死，我很遗憾。」
「只是下属？」我逼视着他，「她死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
王辰端起桌上的雪茄，剪开，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
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赵队长，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我冷笑一声，「你手指上的疤，就是证据。说说你和李玥的交易吧，或者说，她拿了你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王辰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目光穿透烟雾，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脸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刚要开口。
突然，我的大脑又是一阵剧痛。
新的画面，像潮水般涌入。
还是那间办公室，李玥倒在血泊中。
但在她断气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颤抖着塞进了旁边一个玩具熊的身体里。
那只玩具熊，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
画面再次消失。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真正的证据，在那个玩具熊里！
王辰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赵队长，看来你『看到』了不少东西。」
他竟然知道我的秘密！
4.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