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那个被誉为「钢琴天才」的继兄,演出前夜,双手被废了。
他猩红着眼,跪下求我替他上场完成那场对他至关重要的独奏会。
我脑子一抽,故意羞辱他:「替你可以,但我们家不养闲人,要不……你把那双弹钢琴的手给我保养,以后我弹琴,你护理,弹不好就罚你?」
我话没说完,他抄起乐谱就砸了过来,骂我疯子。
可他不知道,为了让他体会我当年的绝望,这个局我布了十年。
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捧着全套顶级护手工具箱找到了我:「喻念,我伺候。那场演奏会,你必须替我拿下!」
正文:
1.
江澈捧着那个价值六位数的护手工具箱时,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那双手,曾经被无数名家盛赞,被媒体称为「被上帝亲吻过的手」,此刻却缠着厚厚的纱布,微微发着抖。
他将箱子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琴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喻念,你满意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甘。
我抬眼,目光从他苍白的脸上,缓缓落到那双废了的手上。
「这才只是开始。」我打开护手箱,捻起一管昂贵的护手霜,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给我涂。」
江澈的身体僵住,下颌线绷得死紧。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打着他摇摇欲坠的自尊。
继母柳芸冲了过来,一把将江澈护在身后,指着我的鼻子骂:「喻念你这个小贱人!你安的什么心?你哥的手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慢条斯理地用指甲刮掉多余的膏体,轻笑一声:「柳姨,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是他自己跪下来求我的,忘了?」
柳芸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昨晚,江澈双手被不明人士袭击,肌腱严重受损,别说演奏,连握拳都做不到。
而那场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独奏会,是他通往国际舞台最重要的一步,绝不能取消。
整个江家都疯了。
然后,他们想到了我。
这个被江澈的光芒掩盖了十年,默默无闻的继妹。
一个同样从小学习钢琴,却在高三那年「意外」伤了手,从此再也无法进行高强度练习的我。
江澈跪在我面前时,眼里的红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
那一刻,我心中积压了十年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想让我替你?」我当时说,「可以啊,江澈。你伺-候-我-弹-琴。」
现在,他来了。
「妈,你出去。」江澈推开柳芸,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屈膝,半跪下来。
他垂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用还能活动的指节,笨拙地旋开护手霜的盖子,挤在掌心,然后用他那双废手的手背,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将膏体晕开,再涂抹到我的手上。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破碎感。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温度,和他极力隐忍的呼吸。
「太少了,没吃饭吗?」我冷声开口,故意刁难。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
柳芸在旁边看得心都碎了,哭喊着:「江澈!你起来!我们不求她!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江澈没理她,只是沉默地又挤了一些护手霜,继续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