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很大很重的黑色垃圾袋，扔进其中一栋别墅的院子里。”
“那袋子……闻起来有血的味道。”
烂尾楼别墅区……血腥味……线索在我脑中迅速串联。
“是哪一栋别墅？”我追问。
它歪头，眼神游移。
“不记得了，那地方都长得一个样。不过，那栋别墅院子里有一棵歪脖子石榴树，树上还挂着一个破旧的鸟窝。”
“还有，那个女人走的时候，车轮陷在泥里了，她找了些砖头垫在下面才开出来。”
我将这些细节牢牢记在心里。
这就是突破口。
但今问题是，我寸步难行。
林晚眼线遍布全城，我一旦露面，立刻被发现。
我需要帮手，需不被金钱收买，能穿梭城市各角落的眼与耳。
我目光扫过桥洞下零散流浪动物。
那只橘猫，旁边打盹几只土狗，角落里瑟瑟发抖几只小猫。
一个大胆计划在我心中形成。
我起身，走到火堆旁，那些流浪汉警惕看我。
我从行李箱里翻出所有现金，约两千多块，放在一流浪汉面前破碗里。
“大哥，能不能借你们的锅用一下？”
流浪汉愣愣看着那叠钱，又看我，点头。
我用这些钱，在附近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光所有猫粮、狗粮与临期罐头。
回到桥洞下，我用那口大锅，将所有食物混一起，加水煮成一锅热气腾腾的大杂烩。
浓郁肉香味在寒冷夜风中飘散。
黑炭兴奋摇着尾巴。
那只橘猫也停止梳理毛发，眼睛发亮。
很快，黑暗中亮起一双双眼睛。
越来越多流浪猫狗从城市各角落被香味吸引过来。
它们聚集桥洞周围，有警惕，有渴望，却无一只敢上前。
我盛出一碗，放在地上。
那只橘猫第一个跳下，试探性吃一口，随即埋头猛吃。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猫、狗，越来越多，它们围着那口大锅，安静有序进食。
我看着这群城市“幽灵”，开口说话，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我叫江淼，就是现在网上那个被悬赏一百万的女人。”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帮我找到一个人，找到一个地方。”
“作为回报，在事情解决之前，我每天都会在这里，为你们提供食物。”
动物们抬头，心声交织入我脑。
“有吃的就行。”
“这个女人身上没有恶意。”
“一百万？能买多少小鱼干？”
那只橘猫吃饱喝足，跳回纸箱上，看着我。
“成交。说吧，想让我们干什么？”
我将那片烂尾楼别墅区特征，歪脖子石榴树，院子里的鸟窝，还有车轮陷过痕迹，详细描述一遍。
“去吧，帮我找到那栋别墅。”
“另外，帮我盯紧林晚所有动向，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全都要知道。”
橘猫扬扬头，发出一声短促叫声。
“喵呜——”
围在锅边的猫狗们瞬间散开，如墨水融入黑夜，消失在城市各角落。
只剩下黑炭和那只叫“老大”的橘猫留在我身边。
我靠桥墩，看着城市璀璨灯火，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我的军队，已经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