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会去的。
因为，他怕了。
他怕姜晚，真的会让他，一无所有。
**6. **
顾衡去找孟薇薇的时候，我和姜晚，正坐在对面咖啡馆的二楼。
视野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栋高级公寓楼下发生的一切。
顾衡的车，被拦在了小区门口。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那里的门禁卡。
他站在门口，打着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孟薇薇才穿着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地走了下来。
看到顾衡那副狼狈的样子，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两个人站在路边，拉拉扯扯。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口型和动作来看，吵得很凶。
“你说，那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姜晚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饶有兴致地问。
“大概会觉得，自己买的潜力股，一夜之间，变成了垃圾股。正在考虑，要不要割肉止损。”我抿了口咖啡，淡淡地说。
姜晚笑了。“精辟。”
楼下，争吵在升级。
孟薇薇好像想走，被顾衡一把拉住。然后，她就哭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惜，顾衡现在，没心情怜香惜玉。
他好像在跟她要什么东西。孟薇薇拼命摇头。
是那条项链。
“这蠢货。”姜晚摇了摇头，“跟这种女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拿出手机，又拨了个电话。
“喂，王队吗？……对，是我。我给你个地址，XX公寓。这里，好像有人当街抢劫，还骚扰女性。……嗯，麻烦你们了。”
挂了电话，她对我眨了眨眼。“看戏吧。”
不到十分钟，一辆警车，就呼啸而来。
楼下的两个人，都傻眼了。
警察下来，问了几句。孟薇薇哭得更凶了，指着顾衡，不知道在控诉什么。
然后，顾衡，就被警察带走了。
从头到尾，不到半个小时。
干净利落。
我看着那辆远去的警车，心里，没有一丝快感。
只觉得，荒谬。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大街上拉扯，最后，被警察带走。
“在想什么？”姜晚问。
“在想，我以前，眼光怎么那么差。”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怪你。”姜晚说，“是那个混蛋，伪装得太好了。也怪我，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让他以为，这个世界，都得围着他转。”
她看着窗外，眼神里，有些落寞。
我知道，她再强势，顾衡，也终究是她儿子。
“妈。”我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她回过神，看着我，笑了笑。“对。都过去了。走，咱们去做个指甲。庆祝一下，你恢复单身。”
我们走下楼，咖啡馆的门，正好对着那栋公寓。
孟薇薇还站在那里，看着警车离开的方向，一脸的不知所-措。
她看到了我们。
她看到，我和姜晚，手挽着手，亲密得像一对母女。
她看到，我们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想，她那一刻，应该彻底明白了。
这场仗，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7. **
顾衡被关了二十四小时。
他出来后，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他开始给我发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