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秦朝阳从案下起身,龙袍沾了灰。
净尘却已拧断刺客手腕,夺过的刀锋横在对方咽喉:“黑龙死士,见光即亡。”
她话音方落,刺客口鼻涌出黑血。
秦朝阳扳过她肩膀,在摇曳烛光里盯住她瞳孔:“你如何认得前朝余孽的纹身?”
窗外惊雷炸响。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纸上。
第三章:龙纹下的暗刺
刺客的尸体被拖出去时在地毯上留下一道深色血痕。
净尘散着头发立在窗边,雨丝斜打进窗棂,沾湿了她素白的中衣。
秦朝阳扯下帘幔扔过去,玄色织金缎子覆上她肩头。
“裹好。”帝王的声音混在雨声里,“说说黑龙纹。”
净尘攥紧帘幔,织金龙纹硌着掌心。
窗外闪过一道电光,映亮她后颈疤痕新渗的血珠——方才按倒刺客时,旧伤崩裂了。
“三年前北疆雪谷。”她望着雨幕,“肖家军被困那夜,来袭的骑兵腕间都有这纹样。”
秦朝阳突然扳过她身子,指尖抹过那道血痕:“当时你穿着嫁衣。”
这句话像记闷雷。
净尘猛地抬头,撞进帝王深不见底的瞳孔。
大婚当日敌军突袭,这件事本该随着肖若雪的死讯埋进黄土。
“陛下说笑。”她退后半步,织金缎滑落在地,“贫尼是出家人。”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砰地撞开。
侍卫长浑身湿透跪地:“禀陛下!刺客同党在内务府库房纵火!”
秦朝阳抓起佩剑时,净尘已闪至门边。
散落的发丝被她用断簪草草一绾,灰色尼姑袍反套在织金缎外,竟比持剑侍卫更快融入雨夜。
第四章:火海佛珠
库房火光映红半片天。
救火的太监们乱作一团,净尘逆着人流冲向最烈的火场——
存放北疆军报的玄字库。
“拦下她!”内务府总管尖喝,“妖尼要毁证据!”
侍卫刀锋横拦刹那,净尘足尖点过水桶,纵身跃进火海。
梁柱坍塌声里,秦朝阳看见她撕开燃烧的帘布,扑向最里间的铁柜。
那是肖若雪昔日的兵器箱。
“回来!”帝王怒吼声被爆裂声吞没。
净尘却用断簪撬开铁锁,烈焰舔上她袖口时,她只抢出本焦边的名册。
房梁轰然砸落。
她滚地避让间,名册散开几页,秦朝阳俯身去拾,指尖忽地顿住——
泛黄纸页上画着黑龙纹,旁注小字:玉玺仿匠,陈九。
“陛下小心!”净尘突然扑来。
一支淬毒弩箭擦过帝王耳际,钉入燃烧的梁柱。
放冷箭的小太监缩在假山后,腕间黑龙纹一闪而过。
净尘反手掷出断簪。
簪头没入假山石缝时,秦朝阳的剑已抵住她咽喉:“你怎知箭从何方来?”
她咳着黑烟笑,染灰的僧袍下露出半截红绸——
那是塞外才有的火浣布,遇火不焚。
三年前北疆雪谷,惊鸿将军的嫁衣内衬就是此物。
“因为。”她突然劈手夺剑,剑锋扫向帝王身后,“第二支箭来了。”
剑刃撞上弩箭迸出火星。
秦朝阳凝视着她舞剑的背影,忽然想起登基前夜,国师卜出的卦象:龙困浅滩,得雪则生。
雪。
若雪。
第五章:夜审陈九
陈九被铁链锁在水牢石柱上时,还在嘶喊:“暴君!肖家满门死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