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刷了三千万。”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哦,”我叉起一块煎蛋,放进嘴里,细嚼慢咽,“那又怎么样?”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他大概是被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到了,一把抢过我的刀叉,扔在地上。
“温稚!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是啊。”我抬起头,迎上他愤怒的目光,笑了,“傅凌洲,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的婚前财产,我都有权享用一半。花你三千万,很多吗?”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我想起了什么,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来,“昨天,本来是你去接沈月然的日子吧?”
“你看,为了陪我,你都错过了。她会不会很伤心?”
“你一定很恨我吧?”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一种恶魔般的语气,低语。
“别急。”
“这才哪到哪啊。”
“以后,能让你恨得牙痒痒的日子,还多着呢。我们,慢慢玩。”
3
傅凌洲被我气走了。
看着他摔门而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一次次地,把我扔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然后,去陪他的沈月然。
而我,只能像个望夫石一样,傻傻地等。
现在,他走了,我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我优哉游哉地吃完早餐,然后,给自己新请的,顶级造型团队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七八个时尚界的精英,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出现在了我面前。
“傅太太,您想做什么样的造型?”首席造型师,恭敬地问我。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保守,素面朝天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上辈子,为了迎合傅凌洲的喜好,我总是穿他喜欢的白色连衣裙,留着他喜欢的黑长直。
把自己,活成了沈月然的影子。
“把这头黑发,给我染了。什么颜色高调,就染什么颜色。”
“裙子,全都扔了。以后,我只穿裤子。”
“妆容,要最A,最飒的那种。”
“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和过去,判若两人。”
造型师的眼睛,亮了。
他们最喜欢,我这种肯花钱,又有挑战性的客户。
三个小时后。
当我再次站到镜子前时,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一头嚣张的酒红色大波浪,精致又凌厉的妆容,身上,是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又冷又野。
像一朵带刺的,暗夜玫瑰。
很好。
这才是我,温稚,该有的样子。
我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库里,那辆傅凌洲送给我,但我一次都没开过的,限量版粉色跑车,开了出来。
然后,我开着这辆骚包的跑车,去了本市最贵的赛车俱乐部。
这里,是所有富二代,烧钱找乐子的地方。
也是我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我停好车,刚走进俱乐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没办法,我这辆车,再加上我这一身行头,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一个穿着赛车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吹了声口哨,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