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心头涌起一丝可笑的希望，又迅速被自己掐灭。
装傻能幸福，又何必揭穿呢？ 至少现在，我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婚后第三个月，顾景舟生日。
我偷偷学了他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做法，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
晚上他回家，看到餐桌上的蛋糕，表情复杂。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协议附件里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许个愿吧！”我点燃蜡烛。
他难得乖乖听话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那一刻，我恍惚觉得我们像一对普通夫妻。
蛋糕很好吃，他吃了两大块。
晚上他难得没有直接回书房，坐在客厅看了会儿新闻。
我端去水果，他忽然说：“下周末我和朋友聚会，带家属，你准备一下。”
我愣住了，他朋友差不多都知道我们俩是协议结婚，他确定是要带我一起去吗？
“既然是付钱了，那就要让我们的合约发挥最大的价值！”顾景舟冷淡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刹的安静。
“哦，包让你满意的。”我应承道。
聚会在一家高级会所。
顾景舟的朋友非富即贵，带来的女伴个个光鲜亮丽。我穿着他新买的连衣裙，仍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舟哥，这就是你那个契约老婆？”一个染着奶奶灰头发的男人调侃。
“长得挺纯啊，不会真动心了吧？”边上立马有人附和。
顾景舟搂住我的腰，笑得漫不经心：“动心？我像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吗？”
众人哄笑。
我心脏抽痛，却仰起脸傻笑：“景舟说三年后就放我自由，到时候我还能分到钱呢！”
桌上瞬间安静。
顾景舟手臂僵硬，但很快恢复自然：“喝你的果汁，别乱说话。”
我乖乖闭嘴，心里却冷笑。看啊，多像一出闹剧。他需要我装傻充愣，我配合得天衣无缝。
去洗手间时，我听到外面两个女人的议论：
“听说顾景舟还想着陈晴呢，当年要不是他家反对，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替身当得真憋屈，要是我早撕破脸了。”
我对着镜子补妆，手抖得口红画都歪了。
陈晴——这个名字像根刺，早就扎在我心里。
顾景舟书房抽屉最底层，藏着一本旧相册，全是他和陈晴的合照。女孩明媚张扬，和他并肩而立，像天生一对。
装傻能幸福，又何必揭穿呢？ 我擦掉画歪的口红，重新扬起笑脸。
回家路上，顾景舟异常沉默。
临下车前，他突然问：“你想要什么？”
我一愣。
“作为今天你配合的奖励。”他补充道。
我低头想了想：“能给我妈请个护工吗？她最近病情不稳定，我担心...”
“明天我让助理安排。”他打断我，语气听不出情绪。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哭。
他记得协议里每一条细则，却记不住我母亲需要定期复诊。
二、
平静的日子像翻书一样快。
一年过去了，我渐渐摸清顾景舟的喜好：咖啡要加半勺糖，讨厌芹菜，洗澡水偏热，睡前必看财经新闻。
我学会在他皱眉前递上胃药，在他揉太阳穴时调暗灯光。
他偶尔会带我去看画展，因为我大学选修过艺术史，能笨拙地讲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