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8岁，我的婚姻崩了
杭州的秋天，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脚下是斑驳的水泥地，裂缝像命运的纹路，无声延伸。风卷起我西服的一角，吹乱了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手中那张薄薄的离婚协议，纸张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却沉重得压得我喘不过气。
“沈哲，签了吧。”
林晚的声音很轻，像一片枯叶落地，却在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剪短的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怀里抱着一个深蓝色文件夹。最显眼的，是夹子上贴着的一张B超图——黑白影像中，胚胎已有六周大小，心跳清晰可见，频率稳定在每分钟148次。
我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人攥住又狠狠捏紧。
“你要……再婚了？”我问，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她没否认，只淡淡地说：“孩子不是你的。”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插心脏，还拧了三圈。
我低头看协议，上面写着：
“双方自愿离婚，无财产纠纷，孩子抚养权归女方，男方按月支付抚养费8000元。”
连金额都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苦笑：“你连孩子未来的奶粉钱都规划好了？”
“是啊。”她抬头看我，眼神平静，“不像你，连我怀孕时羊水偏少都没记住。”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
我能说什么？
说我记得那天是项目上线前三天，服务器崩溃，客户暴怒，我通宵改代码，错过了产检？
说我记得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夜晚，发了条语音：“宝宝踢我了……你想不想听听？”而我当时正在会议室里，为了一个PPT动画的持续时间跟甲方争执不下，连消息都没回？
说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亲密接触，是她提醒我“今天是排卵期”，而我回了一句“等我开完会”？
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却无法形成一句完整的辩解。
我只能沉默。
手机突然震动。
是「人生倒计时」App推送的通知，蓝底白字，冰冷精准：
【今日婚姻状态更新：已解除】
【情感损耗评估：高危】
【建议：立即投入工作，启动“遗忘程序”】
我盯着那条通知，忽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离婚协议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原来，在这个系统眼里，十年婚姻不过是一次“情感损耗事件”，而所谓的“修复方式”，就是加班、转移注意力、重新分配时间资源。
就像删除一段冗余代码，重启系统即可。
可人心不是程序，删了就没了痕迹。
有些东西碎了，哪怕拼回去，裂痕也会永远存在。
林晚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遥远。
我没有追上去。
我知道，这一别，便是永诀。
第二章：被算法驯化的男人
我叫沈哲，38岁，前阿里巴巴P8级高级项目经理，年薪税后百万，住在杭州未来科技城翡翠城小区89㎡精装公寓，月供8900元，车位一次性付款15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