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自己的物品,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就装得下。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中是顾临搂着顾荧。
女孩笑得腼腆,靠在他肩头,而顾临的眼神温柔得刺眼。
那是从未给予过我的眼神,无论他如何声称那只是“妹妹”。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顾临总是这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瑾,你要对她好一点。”
顾荧确实柔弱需要保护。
她总是穿着素雅的连衣裙,说话声音轻柔,站在高大挺拔的顾临身边更显得娇小可人。
她感冒发烧,顾临可以抛下正在进行的重大谈判,连夜驱车两百公里去给她买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粥。
我挨了九刀在ICU被抢救时,他可以因为要陪顾荧过生日而彻夜不归。
而我竟曾将这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我不讨厌顾荧,我讨厌那个一次次忽略自己底线的我。
我拖着行李箱轮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阳光刺眼,行人匆匆,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地运转,我却无处可去。
路过一所大学时,擦肩而过的学生抱着书本,谈笑风生。
那是与我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如果十年前我没有遇见顾临,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号码。
拨号音响起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2 旧梦重燃
电话那头,十年未见的教授的声音温和而笃定:
“如果你想好了,周一早上九点,实验室见。”
周一清晨,我站在大学实验室门外,深吸一口气。
玻璃门映出我的苍白的脸色,与校园里青春洋溢格格不入。
李教授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欣慰。
“白瑾,你看起来……”他顿了顿,“需要好好休息。”
我勉强笑了笑。
“项目组目前有一个重要的合作研发,”
教授递给我一份文件,
“但你需要先获得项目主要负责人的同意。他刚从MIT回来,是我们这个领域的翘楚。”
我接过文件,看到负责人名字时呼吸一滞。
周沐阳,那个在全国计算机大赛上以一题之差败给我的少年。
当年我们曾激烈角逐同一个出国深造的名额,而我为了顾临,选择放弃一切留在他身边。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我按照教授给的号码拨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
“你好,周沐阳。”对面的声音干净利落。
“我是白瑾,”我顿了顿,“教授让我联系你,关于加入项目组的事。”
电话那端沉默了足足五秒。
“白瑾?”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好久不见。”我苦涩地笑了笑。
“确实很久了,”他语气平静下来,“听说你这些年……过得不太一样。”
何止不太一样。
从计算机新星到黑道教父的女人,这转变任谁听了都会咋舌。
我直入主题:“我想加入项目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