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我姐姐就埋在我家院子里。
埋在我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
而杀了她的人每天晚上都和我妈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张惨白的脸。
我笑了。
林书姐姐你别哭了。
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帮你讨回公道。
33
晚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我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说：“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没动。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国良。
他跟平时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还给我妈夹一筷子菜像个模范丈夫。
谁能想到这张皮下面藏着一个杀人犯。
“爸”我突然开口“我今天挖出来的那个坑你打算怎么办？”
张国良夹菜的手停住了。
我妈立刻瞪我：“吃你的饭提那个干什么！”
“我就问问”我死死盯着张国良的眼睛“那么大个坑不填上下雨天积了水再把槐树根泡烂了多不好。”
张国良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明天我找点土给它填上。”他说。
“别啊”我笑了笑“我花还没种呢。爸你说种点什么花好？白色的姐姐以前最喜欢白色的花了。”
“啪！”
我妈把筷子拍在桌上。
“林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口一个你姐她都走二十年了！”
“走了就不能提了吗？”我反问。
张国-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他突然笑了。
“晚晚说得对是该种点花。就种栀子花吧你姐以前不就念叨着想在院子里种一片栀子花吗。”
我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还记得。
他杀了她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喜欢什么。
这顿饭我再也吃不下去。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
我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匕首。
月光照在刀身上泛着冷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把匕首我很眼熟。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见过。
它不是一把而是一对。
是张国良的宝贝他以前经常拿出来擦拭。
另一把在哪？
44
第二天我趁着我妈和张国良都出去了开始翻箱倒柜。
这个家我上辈子住了三十多年熟悉每一个角落。
姐姐的房间在她“失踪”后就被我妈锁了起来说要留个念想。
我找到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的东西都落满了灰。
书桌上还摆着姐姐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灿烂。
我心脏一阵抽痛。
我开始仔细地翻找。
在床板下的一个暗格里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我用铁丝撬开锁。
里面是一本粉色的日记本。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字迹很娟秀是姐姐的。
前面的内容都是些少女的心事。
直到张国良出现在日记里。
【X年X月X日天气晴。】
【妈妈带了张叔叔回家说以后他就是我的新爸爸。他看起来很和蔼对我很好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白裙子。】
【X年X月X日阴。】
【今天家里只有我和爸爸。他给我辅导作业手总是不小心碰到我的手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X年X月X日雨。】
【我把爸爸眼神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骂了我一顿说我小心眼说张叔叔对我们那么好我不该胡思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