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好可以慢慢学，没人天生就会，” 张勇军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至于你的过去，那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友善，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过去而歧视你。只要你愿意努力，愿意改变，大家都会欢迎你。” 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孩子，别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你父母一个机会。”
林默看了看张勇军，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父亲，最终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通，但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让父母为他伤心了。
开学那天，张勇军特意开车来接林默。他给林默买了一身新的校服，还带他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耳钉也取了下来。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干净校服、头发整齐的自己，林默竟然有些陌生。“这才像个学生的样子，” 张勇军笑着说道，“记住，到了学校，就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好好学技术。”
职业技术学校的环境，和林默以前就读的中学完全不同。这里没有穿着奇装异服的 “小混混”，同学们都穿着整齐的校服，要么在教室里看书，要么在实训车间里练习技能。林默刚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总是独来独往，不敢和同学们说话。他怕自己的过去被人知道，怕被人排斥。
教汽修专业的王老师，是一位有着二十多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头发有些花白，手上满是老茧，一看就是个实干派。第一天上课，王老师让同学们自我介绍。轮到林默的时候，他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我…… 我叫林默，来自……”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下面有同学小声议论：“我好像听说过他，以前是个混混，还把人打进过医院……”
林默的脸瞬间就红了，头埋得更低了。就在他以为王老师会像以前的老师一样忽视他时，王老师却开口说道：“大家都是来学技术的，过去的事不重要。林默同学既然选择来这里，就说明他想改变自己。我们应该欢迎他，帮助他，而不是议论他的过去。”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王老师看着林默，点了点头：“林默同学，别紧张，坐下吧。以后有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林默坐在座位上，心里暖暖的。这是第一次，有老师为他说话，有老师愿意相信他。
汽修专业的学习，远比林默想象得更难。第一天进实训车间，看着那些复杂的汽车零件和工具，林默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王老师让同学们练习拆卸轮胎，其他同学很快就上手了，只有林默，拿着扳手半天拧不动螺丝，还差点把扳手掉在地上。旁边的几个同学看到了，偷偷笑了起来：“连个螺丝都拧不动，还来学汽修？”“我就说他不行吧，以前就是个混混，怎么可能学得会技术……”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林默的心上。他攥紧了手里的扳手，差点就想把扳手扔了，转身离开。但他想起了张勇军的话，想起了父母的期待，还是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王老师身边，小声说道：“王老师，我…… 我不会，您能教教我吗？”
王老师没有批评他，反而笑着说道：“别急，慢慢来。我教你怎么用力。” 他拿起扳手，一步步地教林默：“先把扳手对准螺丝，然后用力往下压，注意角度……” 王老师的动作很熟练，讲解也很细致。林默认真地看着，记在心里。在王老师的指导下，他终于把螺丝拧了下来。虽然花了很长时间，但他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