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八天疯玩,我满心期待回到那个吵闹的寝室。
可推开门,腐臭扑面而来。
一号床的油腻哥、二号床的双、四号床的阴湿宅男,全都没了气息!
天降保研?
我差点笑出声。
直到手机震动,一条消息映入眼帘:“王杰先生,您的遗体已确认。”
我愣在原地。
如果我已经死了,那站在这里的……是谁?
1.
伴随着一阵悠长的“吱——”声,列车慢了下来,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窗外的楼房越来越密,我知道,快到站了。
国庆八天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我把家里那张柔软的床睡出个坑,也足够我暂时忘记寝室里那三个活宝带来的糟心日子。
当时我还在想为什么有的学校放十二天假,为什么今年中秋和国庆连在一起了?为什么?
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熟悉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汽车尾气和一点点秋凉。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那种奇怪的期待感又冒了出来。
说真的,我绝不是想念李青轩那家伙身上的混合型“男人味”,也不是怀念张卓半夜三更还在床上折腾的动静,更不是惦记陈伟俊那永远对着屏幕发出嘿嘿傻笑的阴森样儿。
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我那张三号床的位置,习惯了那种混乱又带着点荒诞的和谐。
就算不咋样,也比那种寝室毒王、双刀杀手、激情纵火犯好,我们都平平安安活到了大三,也会平平安安毕业。
想到他们,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一号床的李青轩,那个矮胖子,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油桶,他那张床单,我敢打赌,两年没洗过一次,接下来也不打算洗,油光锃亮得能照出人影,黄得那叫一个醇厚。
他最爱的就是抱着手机,对着里面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主播流哈喇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评论着,那双小眼睛死死盯着人家的胸脯屁股,好像能隔空扒了人家衣服似的。
碰上现实里搭讪失败,他能立刻变脸,把人家姑娘编排得一文不值,恶心透顶。
有时候我真纳闷,这种渣滓怎么还没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二号床的张卓,高个寸头,一脸肾虚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手艺活过度。
这家伙厉害啊,男女通吃,前面有女朋友,后面还有个男朋友,精力旺盛得令人咋舌。
我嘴上骂他海王,嘲笑他老了准得前列腺炎加菊花松弛,被养老院护工嫌弃,但心底深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只有我自己知道。
妈的,有女朋友就算了,还有个男朋友?
这世道真是……啧,替他女朋友默哀三秒。
四号床的陈伟俊,就是个幽灵。
同屋两年了,我都没看清过他正脸。
苍白得像张纸,整天缩在床上追番、画画,画的还多半是些不堪入目的黄漫。
他不吵不闹,但那种阴湿的气场,总让人觉得角落里蹲着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起来,我们这四个人能凑在一块儿没打起来,甚至还能维持一种诡异的平衡,大概是因为我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底线低得惊人。
有时候兴致来了,几杯黄汤下肚,或者单纯就是憋得慌,互相帮忙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是有的,谁也别嫌谁脏,舒服就行,倒也“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