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疯狂擂鼓，撞得胸口生疼。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直播间的弹幕也停滞了一瞬，随即以爆炸般的速度滚屏。
“卧槽！！！那是什么？！”
“演员吗？主播下血本了啊！”
“不像P的！这他妈……真撞上了？”
“主播快跑啊！！！”
刘家宁猛吸一口凉气，强行把冲到喉咙眼的尖叫咽了回去。赚钱！是为了赚钱！他不断催眠自己，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发颤地对镜头说：“老……老铁们……看……看到了吗？这特效……逼真不？这嫁衣……这气氛……值不值得一波打赏？”
他试图用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
就在这时，弹幕再次疯狂刷屏，内容让他如坠冰窟。
“主播你背后！窗户那儿！还有一张脸！！”
“白的！一张白脸！就在你后面那个窗户！”
“它动了！它盯着你看呢！”
刘家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几乎能感觉到身后窗户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他，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
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想要扭头去看。
还没等他完全转过头，楼梯口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
她缓缓地抬起一只毫无血色的手，那手指纤细得不像活人，直直地指向刘家宁的身后。然后，一个空洞、飘忽，带着丝丝寒意，却又诡异地透着一丝埋怨的女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了起来：
“哥哥，你踩着我绣花鞋了。”
轰——！
刘家宁的理智彻底崩断！他怪叫一声，也顾不上直播了，手机差点脱手，连滚带爬地就要往楼下窜。什么打赏，什么房租，都见鬼去吧！保命要紧！
就在他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滚下几级台阶，差点一头栽进一楼大厅的灰尘里时，一阵清脆、规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二楼走廊的深处传了过来。
“嗒、嗒、嗒……”
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与这鬼地方格格不入的从容，由远及近。
刘家宁瘫在楼梯底下，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型优雅，衬得脚踝纤细玲珑。往上是包裹着匀称小腿的透薄黑色丝袜，光泽细腻。再往上，是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脚。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二楼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恰好站在那个红嫁衣女人的旁边。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一头乌黑顺滑的长直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肌肤白皙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股疏离和冷冽。她穿着一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黑色西装套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气质清冷干练，与这栋破败鬼宅的氛围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红嫁衣女人似乎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那个指向刘家宁身后的姿势。
黑长直美女目光冷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红嫁衣女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碍事。然后，她做了一件让刘家宁目瞪口呆的事情。
只见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看似随意地，轻轻踢了一下红嫁衣女人的小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