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要结婚,爸妈忽悠我背了五十万的欠款。
想起考学失利,工作没了,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事都没有顺利过。
就在最后一根稻草也消失的时候。
眼前突然闪现倒计时,诡异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契约为凭,气运为抵。倒计时启动,时限到债清,运回,债不清,命抵。”
1.
晚上十点,我才从时光餐厅的后厨挪出来。
腰跟要断了似的,腿也沉得抬不动。
空气里那股油烟混着消毒水的味儿,粘在头发上,甩都甩不掉。
我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只想多喘口气。
“朱月,8号桌的客人投诉,说你送错了餐。”
王经理的嗓门像锥子,扎得我太阳穴一跳。
8号桌?
是那俩穿得挺体面的女人,点的牛排和意面。
我小跑过去,脸上挤出笑:“对不起女士,是哪里的问题?”
穿米色套装的那个,脸拉得老长,指尖点着空盘子:
“我要的五分熟,你这全熟的了。还有,我朋友海鲜过敏,你意面里放虾仁?虽然没吃,但吓着了。这饭我们没法结,还得赔我们精神损失。”
我愣住了。
送餐时我明明核对过单子,是她们自己没说清楚。
那带虾仁的意面,也是另一个说看着不错我才上的,盘子都见底了。
“女士,这盘子都空了,而且点餐的时候……”
“意思是我们讹你?”米色套装声音尖起来,旁边收拾桌子的同事都看过来,“叫你们经理来,什么态度。”
王经理点头哈腰地过来,听完对方的话,看都没看我:
“是我们的错,免单!再送您五百代金券,您消消气。”
那女人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王经理转向我,脸黑得像锅底:
“朱月,这个月第几回了?毛手毛脚,餐费和代金券从你工资扣,再犯就滚蛋。”
一股火顶到嗓子眼,又被我硬生生咽下去。
我不能丢这份工。
考研落了榜,简历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有个公司让我下周去办入职,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憋着泪打扫完,换下脏兮兮的工服。
夜风一吹,冷得打颤。
手机震了,是个陌生号码。
“朱月小姐吗?XX人事部,抱歉通知您,岗位被调整,您的入职取消了,祝您顺利。”
电话挂得干脆。
我站在街边,耳朵里嗡嗡响。
顶替?更合适的人选?
都是借口,我就是被扔了。
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我像个空壳子飘回那个十平米不见光的出租屋。
倒在床上,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时候手机又亮,是我妈发的长语音。
点开一看,她放软了的声音:“月月,下班没?累了吧?周末一定回家一趟,有大事商量,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啊。”
这反常的温和像根细针,扎在我早就木了的心上。
是终于想起我了?
还是又有个坑,等着我去填?
2.
周末我还是回去了。
公交车晃了两个钟头,从城里晃到越来越旧的县城。
推开家门,饭香扑鼻。
桌上真是糖醋排骨、红烧鱼都是硬菜。
我爸破天荒没看电视,坐在沙发上。
我弟朱超也在,低头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