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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暴君的替身皇后,每天被他掐着下巴喊白月光的名字。
他纵容她害死我腹中胎儿,冷眼旁观我家族覆灭。
我饮下毒酒那天,他正为她修建摘星楼。
再睁眼,我成了敌国太子的宠妃。
宫宴上,敌国太子搂着我的腰介绍:“这是孤新得的珍宝。”
暴君手中酒杯碎裂,眼底猩红:“她长得像极了我死去的皇后。”
太子轻笑:“巧了,她说最讨厌长得像陛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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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替身皇后的冰冷审视
萧衍的手指很凉,像蛇的信子,一寸寸抚过我的脸颊。
他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向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那里面没有温情,只有冰冷的审视,和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的恍惚。
“婉婉。”
他又在叫这个名字。
林婉,他的白月光,他心尖尖上的人。
我,沈知微,大雍朝的皇后,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身。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被我强行咽了下去。小腹处似乎又隐隐作痛,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微弱的心跳,属于我和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世间,就被一碗来自林贵妃“赏赐”的安胎药,化作了血水。
而萧衍,我的夫君,大雍的帝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皇后还年轻,子嗣总会再有的。” 然后,转身便去了林婉的披香宫,安抚那个因为“受惊”而卧病的美人。
下巴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萧衍微微蹙眉,似乎不满我的走神:“婉婉,今日怎么不说话?可是身子不适?”
我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翻涌的恨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柔和:“臣妾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松开手,语气淡漠:“既然累了,便好生歇着。朕晚些再来看你。”
看他?他是来看这张酷似林婉的脸罢了。
他起身,明黄色的龙袍拂过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丝留恋。殿门开合,带进一丝初冬的寒气,也彻底带走了这坤宁宫最后一点虚假的暖意。
贴身宫女锦书红着眼眶上前,将一件厚厚的披风裹在我单薄的肩上:“娘娘,您何苦如此隐忍……”
隐忍?
我望着窗外凋零的枯枝,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弧度。
不止是孩子。我的家族,世代忠良的沈家,只因父亲在朝堂上直言林婉兄长贪墨军饷,便被萧衍寻了由头,削爵罢官,流放千里。父亲年迈,如何受得了那苦寒之路?消息传来,已是病逝途中。母亲悲痛欲绝,一根白绫随他而去。
沈家,完了。
而我,这个空有皇后之名的傀儡,连为他们收尸都不能。
这一切,萧衍心知肚明。他甚至在我跪在御书房外苦苦哀求时,冷笑着对我说:“沈知微,能做着婉婉的替身,已是朕对你沈家莫大的恩赐。莫要不知足。”
恩赐?好一个莫大的恩赐!
胸腔里一阵剧烈的咳嗽,锦书慌忙递上帕子,雪白的丝绢上,赫然是一抹刺目的红。
“娘娘!”锦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去求皇上,请太医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