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被姐姐说得有些委屈,却也知道姐姐是为了她好,只得闷闷地点点头:“知道了,姐姐。”
灵薇看着妹妹委屈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可她知道,有些话必须说。她抬手揉了揉灵月的头发,柔声道:“回去吧,夜深了,小心着凉。”
姐妹二人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月光洒在她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灵薇回头望了一眼慕容珩离去的方向,夜色深沉,看不真切。她轻轻叹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白玉佩。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权谋暗涌,情愫渐生
宫宴后的第三日,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打破了皇城的平静。北朔骑兵突袭大靖西南边境,劫掠三座边城后迅速退去,留下遍地狼藉。消息传入宫中时,赵灵薇正在紫宸殿的偏阁临摹《贞观政要》,青黛捧着染血的奏报进来,宣纸墨字都带着凛冽的寒气。
“长公主,兵部尚书已在宣政殿外候着,陛下召您即刻觐见。”
灵薇搁下狼毫,指尖在微凉的砚台上轻轻一点。她早料到北朔不会安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铜镜里的少女敛去平日的温和,眉峰微挑间自有锋芒,青黛熟练地为她换上绣着麒麟纹的朝服,金冠束起长发,瞬间褪去了几分闺阁气。
宣政殿内已是剑拔弩张。兵部尚书周岳正跪在丹陛之下,声如洪钟:“陛下!北朔欺人太甚!臣请旨即刻出兵,荡平边境乱贼!”
“周尚书稍安勿躁。” 户部尚书徐文渊连忙出列,“西南刚遭旱灾,粮草不足,此时开战实为不智。不如先派使者问责,再做打算。”
“问责?” 周岳冷笑一声,“北朔若有心认错,怎会悍然犯境?依臣看,不如拿那慕容珩开刀,削其爵位,囚于天牢,看北朔还敢不敢放肆!”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向皇帝身侧的珠帘 —— 那里是宗室与外戚的席位,慕容珩作为质子,按例需列席朝会,此刻却不见踪影。
灵薇缓步走出队列,朝龙椅方向屈膝行礼:“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你且说说。”
“周尚书所言虽解气,却非良策。” 灵薇的声音清亮,回荡在殿内,“慕容珩是北朔送来的质子,名义上代表着北朔的臣服。若我朝无故责罚,反倒落人口实,让北朔有了开战的借口。更何况,此次边境突袭,未必是北朔朝廷授意,或许是边境将领擅自而为。”
周岳立刻反驳:“长公主未免太过天真!没有朝廷默许,哪个将领敢如此行事?”
“是否默许,尚无证据。” 灵薇不卑不亢地迎上周岳的目光,“若我们贸然处置慕容珩,一来会被天下人视为苛待质子,有损大靖声誉;二来会彻底激怒北朔,逼其铤而走险。不如先召慕容珩问话,探探他的口风,再做决断。”
皇帝沉吟片刻,显然被说动了:“传慕容珩。”
内侍官的唱喏声刚落,慕容珩便快步走入殿中。他今日穿了件深蓝色锦袍,比起宫宴时的月白更显沉稳,只是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行礼时,灵薇注意到他袖口微微颤动,似乎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