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这个自己一手从自闭世界里拉出来的少年，心头微软。
但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情感。
她用力挣开陆曜的钳制，声音冷得像冰。
“闹够了吗？”
“陆曜，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现在是顶流，注意你的形象。”
“季辰，回去告诉你爸，他的钱，我没兴趣。”
“林野，管好你的脾气，不然迟早会毁了你。”
“顾言，你的路，自己走。”
“沈星若，”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已经很棒了，以后，要相信自己。”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决绝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门外，那五双或愤怒，或受伤，或迷茫，或绝望的眼睛。
2.
苏晚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手机号注销，社交账号清空，仿佛人间蒸发。
N.E.V.E.R.炸了。
公司的管理层也炸了。
第二天，#N.E.V.E.R.解散#、#苏晚辞职#两个词条，引爆了整个网络。
粉丝们疯了，路人们惊了，整个娱乐圈都地震了。
“卧槽！什么情况？刚登顶就解散？疯了吗？” “苏晚是谁？这个制作人这么牛逼？能让一个顶流男团说散就散？” “我听说苏晚是N.E.V.E.R.的灵魂人物，从他们糊穿地心的时候就跟着了，怎么刚火就走了？” “阴谋论一下，是不是被公司高层逼走的？卸磨杀驴？”
舆论甚嚣尘上。
辉煌娱乐的公关部电话被打爆了，股票开盘就跌停。
紧急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人呢？苏晚人呢？”经纪总监孙涛，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急得满头大汗。
“找不到。”一个员工哭丧着脸说，“孙总，苏晚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她入职时的资料都是假的，我们根本查不到她的背景。”
“假的？”孙涛一愣。
一个实习生，入职资料竟然是假的？他这个总监当了三年竟然都不知道？
“那他们五个呢？！”孙涛又吼道，“让他们出来发个声明，说不解散！快！”
“他们……他们把自己锁在练习室里，谁也不见。”
“废物！一群废物！”孙涛气得差点心梗。
此刻，那个曾经诞生了无数奇迹的练习室里。
死气沉沉。
陆曜坐在角落，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把自己关在黑暗里，不敢见任何人的少年。
他的舞台恐惧症，复发了。
季辰烦躁地在练习室里走来去，手机屏幕上，是他父亲发来的信息。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回来继承家业，要么，我就断了你所有的卡。】
他一脚踹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以前，苏晚会拿着一份比他爸更狠的“对赌协议”，冷笑着对他说：“季少，你要是敢输，我就让你爸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多少个小明星。”
现在，没人管他了。
他自由了，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空虚。
沈星若戴着耳机，缩在沙发上，小声地哼着歌。
但他一开口，嗓子就紧得发不出声。
没有苏晚在调音台后面，用口型对他说“别怕，看着我”，他就找不到一个正确的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