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群丑态百出的人，心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厌恶。
5.
前世，就是这些所谓的亲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要么落井下石，要么冷眼旁观。
从来没有对我伸出过援手！
我手搭在妈妈肩膀上，用力坐直了身体，尽管刀口疼得让我吸气，但我仍然努力地控制着声音的平稳：
“姑姑，小叔，你们来得可真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直守在医院门口呢。”
苏建梅被我噎了一下，立刻又拔高声音：“你少废话！赶紧去给医生签字！救你爸！”
“签字？可以啊。”我冷冷地看着她，“抢救费一天八九千，后续治疗更是个无底洞。”
“这钱，你们谁出？姑姑，你出吗？”
我的目光又转向苏建坤：“还是叔叔，你愿意承担？”
苏建梅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我……我哪有什么钱……这本来就是做女儿的责任……”
苏建坤则板着脸：“这是两码事！救人要紧，钱可以慢慢想办法！”
“你身为女儿，必须要给你爸一个交代！”
“想办法？”我嗤笑一声，“当年我得了脑垂体瘤，需要五万块手术费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想办法’的？”
“叔叔，你当时可是拍着胸脯跟我爸说，‘一个丫头片子，病成这样还救什么救？浪费钱！还不如趁年轻再娶一个，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要紧！’这话，是你说的吧？”
“要不是我妈把离婚之后攒的所有钱都给我交了医药费，我坟头的草怕是都有你高了吧！”
“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想办法救救我这个亲侄女？”
“我爸倒是听你的话，娶了你给他介绍的二婚女，结果呢？”
“人家卷着钱带着跟你生的儿子躲起来了！”
“该给我爸交代的人，恐怕是你吧！”
苏建坤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亲戚也安静了不少，目光复杂地在我们之间辗转。
我又转向苏建梅，忍不住冷笑：“还有你，姑姑。我爸妈离婚后，把我寄养在你家四年。”
“那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记得吗？我吃不饱穿不暖，瘦得皮包骨头，你弱智儿子不仅抢我的饭吃，还往我书包里撒尿！”
“当时你怎么说的来着？嗯，好像是‘好小子，真棒！’对吧？”
“还有你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我腰上到现在还有你当年高跟鞋踹的疤呢！”
“这就是你对我这个亲侄女的‘照顾’？现在跑来跟我谈亲情、谈责任？也好意思？”
苏建梅被我揭了老底，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血口喷人？”我打断她，“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当年的邻居对质？看看他们记不记得你天天打骂我的事？还记不记得我求饶的哭声有多么凄厉啊？”
苏建梅脸色煞白，重复着“反了反了”。
6.
我扫视了一圈沉默下来的苏家亲戚，最后目光落在门口看戏的李素禾和张明超身上。
我冷冷地说：“你们不是喜欢看热闹吗？怎么不说话了？张明超，我记得你妈当初可是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越少掺和越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