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都开始焦躁。
然后，他薄唇轻启，说了一句完全偏离剧本的话。
“手疼么？”
2
我愣住了。
柳卿卿也愣住了。
就连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催促之力，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殷九烬问我，手疼么？
他凭什么问我这句话？
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
剧本上写着，他会冷声质问我：“沧澜，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
然后，他会温柔地扶起柳卿卿，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可现在，他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仿佛我刚才不是撞翻了一碗汤，而是徒手劈开了一座山。
柳卿卿难以置信地看着殷九烬。
“魔尊，她……她欺负我……”
殷九烬这才把视线从我手上移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汤没了，再熬一碗就是。”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偏袒。
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偏袒。
对我的偏袒。
柳卿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心里也翻起了惊涛骇浪。
殷九烬，失控了。
他没有按照剧本走。
为什么？
难道他也……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找出一点破绽。
但他没有给我机会。
“都散了。”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回了寝殿，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柳卿卿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她看看紧闭的殿门，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最后，她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一场精心安排的“妒妇欺压小白花”的戏码，就这么草草收场。
我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回到自己的宫殿，我再次摊开那卷金色的剧本。
上面关于第一幕的记载，清晰无比。
每一个字，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可偏偏，最重要的男主角，没有按词儿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天道出了纰漏，还是殷九烬有挣脱天道束缚的能力？
如果是后者……
我不敢想象。
一个能对抗天道的魔尊，这百年来，为何要陪我演这场“怨偶”的戏？
一连几天，魔宫里都风平浪静。
柳卿卿没再出现。
殷九烬也像是消失了一样。
神后派人传来神谕，言辞严厉地斥责我办事不力。
【第一幕演砸了，第二幕绝不能再出差错！】
【沧澜，拿出你身为上古神明的威严，不要让一个区区花仙看扁了！】
我看着神谕化为金粉消散在空中，冷笑一声。
我的威严？
我的威严，就是用来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仙，给她的爱情故事增加波折？
第二幕的剧本，很快就来了。
【魔界狩猎场，天命之人柳卿卿误入凶兽巢穴，危在旦夕。魔尊殷九烬欲出手相救，被神女沧澜拦下。沧澜嫉妒心起，欲借凶兽之手除掉柳卿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