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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来得突然,许云眠还没想好是否要留,但她绝没想过让傅聿弛来决定孩子的生死。
“我不同意!”
“云眠,现在不适合要这孩子。”傅聿弛的心脏揪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你听话,休息吧,等你退烧我就陪你去手术。”
傅聿弛略显仓皇地起身,不等许云眠回答,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许云眠浑身无力,她试了几次都无力起床,只能认命地躺了回去。
没过多久,许晚晚走了进来,对着许云眠扬了扬右手无名指的钻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道,“许云眠,你还不死心吗?傅聿弛要娶的是我,你和你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垃圾,很快就会被丢掉了。”
“你还不知道吧?他是故意让你怀孕,再让你流产的,毕竟肚子里死过人的女人就不值钱了!”
“你的肚子也太不争气了,这么多年了才有第一个!”
许云眠躺在床上,无动于衷,她的心早已麻木,不会再因为傅聿弛起半点涟漪。
“许云眠,你聋了?”许晚晚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她忽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残破的骨灰盒,嘴角露出阴狠的笑意。
“这是你妈那个老贱人唯一的照片了吧?”
“不要!”许云眠见她走向桌边,惊呼出声,想要起床阻止,身子却猛地翻倒在地,摔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妈妈生前的一切几乎都被许晚晚毁了,只剩下骨灰盒上最后的遗照。
“许晚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照片还给我。”她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许晚晚。
“我想你给我当狗,现在叫着爬过来。”许晚晚勾出一抹恶劣的笑,“我就看不惯你从小那副清高的模样,你越是坚强,我越是想摧毁你。”
“许晚晚,你做梦!”许云眠气得浑身发抖,她也曾真心对过这个从乡下来的继妹,只是没想到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许晚晚面容扭曲,“行,那我就毁了老贱人最后一张照片。”
说着,她揭下骨灰盒上的照片,狠狠碎成了碎片。
“你这个疯子!”许云眠瞬间红了眼,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给了她一巴掌。
许晚晚被打得惊呼出声。
“你敢打我!”许晚晚捂着脸,抬手就要打许云眠,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门口出现的人影,猛地跪了下去。
“姐姐,你别打我了,我好疼,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许晚晚的眼泪说来就来,“求求你别再欺负我了。”
下一秒,傅聿弛猛地扣住许云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他猩红着眼怒视她,“许云眠,谁允许你对她动手的?”
许云眠疼得冷汗直流,咬牙与他对视,“你说的,她是我妹妹,我教训我妹妹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一定要欺负她?”傅聿弛眼里闪过失望,“每次还要装出一副受辱的样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云眠一怔,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相信她。
始终认为许晚晚才是受害者。
忽然间,她失去了继续争辩的力气,她已经不在乎傅聿弛的态度了。
她笑了笑,挣脱自己的手,跪在床尾一片一片捡起照片碎片。
傅聿弛眉头倏然紧蹙,看着她跪在地上的背影,心头竟莫名一慌。
“我的脸好疼啊。”许晚晚的啜泣将他的注意力拉回,他心疼地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将她抱了起来。
“别怕,我给你上药。”他语气温柔,随即又沉沉地看向许云眠,冷了态度,“许云眠,你屡教不改应该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