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ICU的大门，心里像被灌满了铅。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也不知道念念能不能挺过来。
她只知道，她不能放弃，就算拼了命，
也要把念念救回来。
第二章 攥不住的光
ICU的探视时间每天只有半小时。
林晚秋和陈磊每天都掐着点等，
就盼着能从医生嘴里听到一点好消息。
第一天探视，医生说念念还在昏迷，
不过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林晚秋隔着玻璃看见念念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满了管子，小小的手被绑在床边，
怕她乱动拔掉管子。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想喊念念的名字，又怕打扰到孩子，
只能捂着嘴，小声地哭。
陈磊站在她旁边，眼睛一直盯着念念，
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他没哭，只是脸色很难看，
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探视时间结束的时候，医生叫住他们：
“你们得赶紧准备钱，孩子现在用的药都很贵，再拖下去，我们也没办法。”
陈磊点了点头：“医生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出了医院，陈磊就去了工地。
他找到老板，想预支三个月的工资，
老板皱着眉说：“不是我不帮你，现在工地资金也紧张，最多只能预支一个月的，还得扣掉你之前欠的伙食费。”
最后，陈磊只拿到了两千块钱。
他又去找工友们借，有的工友愿意借，
有的则找各种理由推脱。
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谁也不富裕。
跑了一天，陈磊一共借到了四千多块钱，
加上之前卖戒指的钱，
还有预支的工资，一共还不到一万块。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林晚秋坐在走廊上，看见他回来，赶紧站起来：“借到了吗？”
陈磊把钱递给她，低着头：“只借到四千多，加上之前的，一共八千多。
医生说每天要几千，这点钱……”
林晚秋接过钱，攥在手里，
感觉钱上还带着陈磊的体温。“没事，咱们再想办法。明天我去我妈那边看看，能不能借点。”
林晚秋的妈妈早就去世了，
她跟着继父长大，继父对她不好，
后来她结婚了，就很少跟家里来往。
但现在，为了念念，她只能厚着脸皮去试试。
第二天早上，林晚秋坐公交车去了继父家。
继父家在城郊，是个小平房。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敢敲门。
开门的是继父，看见她，脸色很不好：“你来干啥？”
“叔，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林晚秋的声音很小。
继父冷笑了一声：“借钱？你当年结婚的时候，我跟你要彩礼，你一分都不给，现在想起我了？”
“不是的叔，是念念病了，很严重，在ICU里，等着钱救命……”
林晚秋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念念？那是你跟陈磊的孩子，跟我有啥关系？”继父转身往屋里走，
“我没钱，你走吧。”
林晚秋跟着他走进屋，
看见继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婶，求你了，借我点钱吧，念念真的快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