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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被一泡尿憋醒。轻手轻脚去厕所时，发现厨房亮着灯。我爸背对着门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什么。
“爸？”我揉着眼睛走进去，“怎么还不睡？”
他明显吓了一跳，慌忙把什么东西塞进睡衣口袋：“小婉啊…我、我喝口水。”
但我已经看见了——那是个小药瓶，上面写着“硝苯地平”。去年我姥姥高血压住院时，医生开的就是这个药。
“爸！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降压药的？”我声音都变了调。
我爸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上个月…就是金家来闹的那天晚上。”
我胸口像被重锤击中。那天金世杰他妈走后，我爸确实脸色不太好，但他说只是累了…我竟然信了。
“医生怎么说？”我声音发抖。
“没事，就是轻度高血压。”我爸勉强笑了笑，“别告诉你妈，她该担心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爸才五十五啊，平时连感冒都少，现在居然…
“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我攥紧了睡裙。
“瞎想什么呢！”我爸拍拍我的手，“年纪大了都这样。你快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回到床上，我睁着眼到天亮。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雷姿发来的微信：「明天请假，跟我去趟菜市场。」
我回了个问号。
「钱丽不是卖调料吗？我查到点好东西。」附带一张照片——某品牌辣椒酱的生产日期被模糊地涂改过。
我盯着照片，突然明白了雷姿想干什么。按照我爸从前的教导，这时候应该息事宁人，可现在我胸口堵着一团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好。」我回复道。
早上七点，我给我妈留了张字条说去公司加班，然后溜出门。雷姿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一身黑色运动服，马尾辫高高扎起，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女战士。
“给。”她递给我一顶鸭舌帽和口罩，“戴上，别被认出来。”
“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小声问。
雷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钱丽不是喜欢欺负人吗？今天让她尝尝被当众打脸的滋味。”
菜市场人声鼎沸。我们穿过卖蔬菜的摊位，来到调料区。钱丽的摊位位置很好，正对入口，招牌上写着“金记调料”，还挂着“诚信经营“的锦旗。
“在这等着。”雷姿塞给我一部手机，“录像模式开着，别露脸。”
她大步走向钱丽的摊位。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心脏跳得快要蹦出胸口。
“阿姨！”雷姿的声音清脆响亮，“这辣椒酱怎么卖啊？”
钱丽正跟一个顾客说话，闻声回头，脸色瞬间变了：“是你？”
“阿姨记性真好。”雷姿笑眯眯地拿起一罐辣椒酱，“这酱不错啊，日期挺新的。”
钱丽警惕地盯着她：“二十五块。”
“咦？”雷姿突然提高音量，“这日期怎么有点奇怪啊？”她故意把罐子举高，“大家看看，这2025的5是不是描过？原本是2023吧？”
周围几个顾客立刻凑过来。钱丽的脸刷地白了：“你胡说什么！把东西放下！”
“还有这瓶豆瓣酱。”雷姿又拿起一瓶，“生产日期直接没有，只有保质期12个月…”她转向围观群众，“大家买调料可要小心啊，过期产品吃坏肚子是小事，致癌可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