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随手就要将盒子扔进垃圾桶。
可那股血腥味太过真实,让他动作一顿。
他走到角落,不耐烦地撕开纸盒。
里面是一团被破布包裹的东西,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浸透。
“装神弄鬼。”傅承砚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姜知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级了?用猪血和动物内脏当道具,你以为我会被吓到?”
他伸出手,嫌恶地捏住布料的一角,猛地掀开。
预想中令人作呕的猪肝之类的东西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依稀能看出人形的血肉模糊的团块。
傅承砚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了。
那不是道具。
没有任何道具能模拟出这种带着体温的、生命刚刚被剥离的真实感。
那上面甚至还连着一小截……脐带。
他脑中“轰”的一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一周前,姜知夏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期待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承砚,我好像……怀孕了。”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姜知夏,为了阻止我去见晚音,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你真让我恶心。”
现在,这个被他斥为谎话的东西,就以这样一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被呈现在他面前。
“啊!”
傅承砚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手一抖,纸盒重重摔在地上。
他颤抖着手,疯了似的摸出被他关机了整天的手机。
开机的瞬间,无数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疯狂涌入,但他看都没看,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动,只想找到绑匪的电话。
就在这时,一个号码突兀地打了进来,姜屿。
傅承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脏狂跳起来。
他猛地划开接听,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变形:
电话终于接通了。
傅承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对着听筒狂吼:“姜屿!知夏她……她在哪儿?!绑匪把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姜屿的声音带着滔天恨意。
“她在抢救,失血性休克,断了一根手指,全身多处骨折和钝器伤,孩子……被从她肚子里活生生剖出来的。”
“傅承砚,你满意了吗?!”
6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惊雷,在傅承砚的脑子里炸开。
他挂断电话,颤抖着手,打开了未读的信息。
第一张,是我满脸泪痕,被枪口死死抵住太阳穴的照片。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动。
第二张照片跳了出来。
背景是同一个仓库,但我倒在地上,左手血肉模糊,一截断指就落在我旁边。
我疼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