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里面是我十年前带来的，唯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几件洗得发白的T恤，一条牛仔裤。
我换上这身廉价的衣服，感觉无比轻松。
这十年的枷锁，终于卸下了。
当我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周雅猛地站了起来。
“林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错愕和恼怒。
“净身出户？你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别以为我不知道，离开我，你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
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站住！”
周雅追了出来，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脸上满是烦躁。
“林琛，我没时间跟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你是不是想要更多？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拿着钱，安分点，别给我惹麻烦！”
我甩开她的手。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力气对她。
她踉跄了一下，撞在墙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周雅。”
“从今天起，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因为，我觉得脏。”
说完，我转身，按下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那张震惊又愤怒的脸。
走出公寓大楼，深夜的冷风吹在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胸中所有的浊气。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下来。
他恭敬地对我鞠了一躬。
“少爷，欢迎回家。”
是王叔，我父亲的首席秘书。
我点点头，坐进车里。
柔软的真皮座椅，恒温的空调，和我刚刚离开的那个冰冷的家，恍若两个世界。
王叔递过来一套崭新的高定西装。
“少爷，董事长在公司的顶层会议室等您。”
我换上西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周雅，这场“体验生活”的游戏，结束了。
接下来，是清算时间。
3.
第二天，A市的财经新闻炸了。
周氏集团，股票开盘即闪崩。
一瞬间，几百亿市值蒸发。
周雅的办公室里，电话被打爆了。
“周总！原材料供应商突然全部单方面解约了！”
“周总！我们最大的三个合作方，同时发来了终止合作的函件！”
“周总！核心技术团队的负责人带着十几个人，集体递交了辞呈！”
一个又一个坏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
周雅坐在办公桌后，脸色惨白。
她以为是昨天庆功宴丑闻的余波。
她强作镇定地安抚下属。
“慌什么！”
“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而已！”
“原材料没了就去找新的！合作方没了就去谈别的！”
“至于那些叛徒，走了更好，公司不养闲人！”
她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已经慌得不成样子。
她拿起手机，开始拨打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脉”。
“喂，王总吗？我是周雅啊……”
“对不起，周总，我们张总正在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