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伟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
“希望大家祝福我们。”
轰！
所有的目光，像无数支利箭，齐刷刷地射向我。
同情，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讥笑。
那个全A市最窝囊的软饭男，被当众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张伟搂着周雅的腰，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才有的，挑衅的微笑。
张岚更是直接走到我面前，声音尖刻。
“林琛，你还要不要脸啊？”
“雅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不走？”
“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我没理她。
我只是看着台上的周雅。
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片冰冷的理所当然。
仿佛在说：我已经通知你了，你该识趣地退场了。
原来，前几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让我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不是商量。
是命令。
命令我，为她的奸情买单，替别人的孩子，当一个便宜爹。
我当时居然还满心欢喜，以为我们终于有了完整的家。
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胸口那颗跳了十年的心，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我端起桌上那杯无人问津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放下酒杯，拿出那部用了五年的旧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我十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威严又带着一丝关切的声音。
“臭小子，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爸，我不想玩了。”
“明天，我要周家在A-市消失。”
2.
宴会怎么收场的，我不知道。
我回到我和周雅的家，那栋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
客厅里一片狼藉。
周雅和张伟坐在沙发上，像这里真正的主人。
她把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语气像是在下达命令。
“林琛，把离婚协议签了。”
“看在你跟了我十年的份上，这套房子归你，另外再给你一百万。”
“对外，你必须宣称我们是和平分手，不许污蔑我和张伟的声誉。”
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仿佛在施舍一个乞丐。
张伟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烟，轻蔑地吐着烟圈。
“林哥，一百万不少了，够你这种人花一辈子了。”
“雅雅心善，你可得知足。”
“要不是雅雅，你现在还在后厨颠勺呢。”
我看着他们，突然笑了。
我拿起那份协议，看都没看补偿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龙飞凤舞地签下我的名字。
林琛。
然后在财产分割那一栏，重重地写下四个字。
“净身出户。”
周雅愣住了。
张伟也愣住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哭闹，会纠缠，会为了多分一点财产而摇尾乞怜。
我把笔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以了么？”
我转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
里面挂满了周雅给我买的名牌西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我脱下身上这件沾满油烟味的西装，随手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