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我怀里女儿突然的哭声打断。
小家伙大概被吓到了，紧紧攥着我的衣领。
我低头吻她温热的额头，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胎发
——上一世沉入水底时，这团温热慢慢变成了冰。
「我没疯!」
我抬眼看向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声音陡然平静，
「是他们想逼死我和孩子，好让陈斌光明正大地当他的凤凰男。」
婆婆气急败坏地去捡地上散落的照片。
穿白大褂的医生皱眉看向我：「女士，你先下来，有话慢慢说。」
我抱着女儿往桥中心退，余光瞥见婆婆偷偷摸出手机，
屏幕上亮着「陈斌」两个字。
很好。
我要等他来。
等这个亲手将我们母女推入地狱的男人，
亲眼看看他精心维系的体面，是怎么在这寒风里，被我撕得粉碎。
3.
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在桥面上交替闪烁，
冬日阴冷的路上也开始有了围观的人群。
陈斌的车急刹停在了桥头。
他西装革履地冲过来，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
「清清！你别冲动，妈就是一时气话！」
我抱着女儿后退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指尖触到包里那个微型录音笔——
是上一世被他们收走手机前，我藏在夹层里的东西。
「一时气话？」我扬了扬下巴，示意婆婆手里的照片，
「那这些也是开玩笑摆拍的？」
陈斌的脸色瞬间僵住，眼神飞快扫过围观人群和举着手机的路人，
语气陡然软下来：
「清清，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别在这里让外人看笑话。」
他说着就要来抱孩子，「宝宝冻着了，爸爸抱……」
「别碰她！」我厉声喝止，声音里淬着冰，
「上礼拜你抱着她，转身就把她放在了窗户大开的房间，
让冷风吹了一个小时，你忘了？」
这话像巴掌抽在他脸上，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婆婆急得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对孩子多上心……」
「上心到连她牛奶过敏都不知道？」我冷笑一声，
忽然提高音量，「白若雪送的那罐进口奶粉，你掺进辅食里，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陈斌试图抱孩子的手猛地顿住，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他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猜到了。
上一世,女儿曾经因为牛奶过敏差点夭折,
但他的情人白若雪以公司名义来看望我和孩子那天,
带来的奶粉仍然被婆婆掺进辅食。
要不是我闻出味道不对，没让女儿吃，
女儿又得进一次抢救室。
女儿过不过敏，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也许，死了才好，好让我彻底死心、绝望，
陈斌就能迎接他的「新生活」，我那婆婆也能当个富太太了。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我突然踉跄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得站不稳。
陈斌下意识伸手扶我，指尖刚碰到我的胳膊，我怀里的女儿突然哇地哭起来。
「你推我？」我捂着肚子后退，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
「陈斌，你为了那个女人，连我和孩子都要推下桥吗？」
周围的闪光灯骤然密集起来。
陈斌百口莫辩，脸涨成了猪肝色。
救护车的医生终于反应过来，皱眉拦住他：「先生，请保持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