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说：“可你救的是天下人都要杀的妖孽。”
他说：“在我眼里众生平等。”
我笑了。
“你别骗自己了。你如果真的众生平等那天在悬崖边你就不会只救我一个。”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我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
“净渊你看着我。”
我逼他看着我的眼睛。
“你不是为了众生你就是为了我。你心里有我。”
他的手很烫。
他想抽回去被我死死按住。
他的眼神开始闪躲。
我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
我第一次对他动了一丝除了利用之外的别的情绪。
我发现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看他为我挣扎为我痛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凑过去吻了吻他的手心。
“净-渊别念经了。经书救不了你。”
“我才能救你。”
“也或者我能毁了你。”
他猛地抽回手站起来。
“妖孽！你休想乱我佛心！”
他丢下这句话就冲进了雨里。
我看着他跑进佛堂跪在佛前拼命地磕头。
我知道他的佛心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
6
从那天起净渊对我的态度变了。
他不再躲着我但也不再跟我说教。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一半是憎恶一半是我看不懂的压抑的火焰。
他把我从柴房换到了他隔壁的房间。
他说是为了方便看管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再跑掉或者再被追兵找到。
他开始教我抄经书。
他说抄经可以静心。
我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新的花招。
他给我笔墨纸砚让我抄《心经》。
我拿着毛笔写得歪歪扭扭。
我以前在宫里学的都是怎么跳舞怎么唱歌怎么伺候男人。
写字这种事我真的不擅长。
他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写的字皱起了眉。
“你的心太浮躁。”
我说：“那你教我啊。”
他走到我身后弯下腰握住了我拿笔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暖完全把我-的手包住了。
他的身体几乎贴着我的后背。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檀香味。
他的呼吸就喷在我的耳边。
我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静心凝神笔随心动。”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好听。
他带着我的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佛”字。
那个字写得真好看。
我没有看字。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我故意把身体向后靠了靠完全靠在他怀里。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转过头我们的脸离得特别近。
我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抖。
我冲他笑了笑。
然后我拿着毛笔饱饱地蘸满了墨。
我没有写字。
我把笔凑到他的嘴唇边。
他的嘴唇很好看不薄不厚。
我用笔尖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下唇。
一滴墨弄脏了他干净的嘴唇。
他愣住了。
我看着那滴墨说：“佛子你的嘴唇好像更适合做点别的事。”
说完我扔下笔凑过去吻住了他。
他的嘴唇很软。
带着墨汁的苦味和檀香的清香。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吻得很用力很投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放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