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稚点点头。
走出酒吧时，夜风拂过，她下意识往陈绍晏身边靠了靠。
陈绍晏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混合着威士忌的味道，让他心跳加速。
叫了代驾，两人坐在后座。
陆稚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陈绍晏的西装袖口。
"为什么不愿意结婚？"陈绍晏问。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该是他问的问题。
陆稚苦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配拥有婚姻吗？"
陈绍晏的心揪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陆稚这些年换过多少男朋友，但他更清楚，她每一次恋爱都是认真的。只是她太害怕受伤，所以总是在对方离开之前先转身。
"你值得最好的。"他轻声说。
陆稚转过头看他，霓虹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
陈绍晏能看到她眼中的水光，像破碎的星星。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陈绍晏握紧了拳头。
她终于要记起他了吗？
"可能是在某个酒会上吧。"他重复着之前的话，声音有些哑。
陆稚摇摇头："不是酒会。"她凑近了些，仔细打量他的脸，"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绍晏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吻了上来。
他眼神露出片刻错愕，但是只是木楞的一动不动地被吻："你喝多了。"
他心里已经怦怦跳个不停，仿佛置身云端，回到了那个雨夜。
陆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我喝多了。"
她靠回座椅，闭上眼睛，"不然怎么会觉得，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陈绍晏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陆稚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个守护神一样...可惜，我把他弄丢了..."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睡着了。
陈绍晏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一直都在。"他轻声说。
车子停在陆稚的公寓楼下。
陈绍晏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来，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电梯里，陆稚在他怀里蹭了蹭，喃喃道："恩..."
陈绍晏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知道，明天醒来，陆稚又会变回那个骄傲的女王，而他会继续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但至少今晚，他可以假装，她还是那个会在图书馆睡着，需要他背着回宿舍的小女孩。
将陆稚安顿好，陈默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晚安，我的公主。"
关上门的那一刻，陈绍晏知道，这个秘密会永远埋藏在心底。
就像大学时那张没能送出去的演唱会门票，就像那束没能送出的郁金香。
陆稚醒来时，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只剩下零散的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