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暗恋如酒
酒吧的灯光昏黄暧昧，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舞池中扭动的身影。
陈绍晏坐在吧台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总喜欢坐在这个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酒吧的动静。
这个习惯他一直没有改变。
就像他对陆稚的感情，从那件事延续至今，从未改变。
调酒师阿杰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会准时出现，点一杯威士忌，然后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叮铃——"
门口的风铃轻响，陈绍晏的手指突然收紧。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那种独特的香水味，混合着晚风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陆稚踩着细高跟走进来，红色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穿着休闲西装，看起来三十出头。
陈绍晏认识他，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创业公司CEO。
"老样子。"陆稚在吧台前坐下，对阿杰说。她的声音依然那么动听，像夜莺的啼鸣。
阿杰熟练地调了一杯莫吉托，推到她面前。
陆稚接过酒杯，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划过，这个动作让陈绍晏喉结滚动。
他记得那双手的温度，记得它们曾经怎样抚摸过自己的脸。
"这位是？"陆稚终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陈绍晏。
"常客。"阿杰说，"每周五都来。"
陆稚转过身，目光落在陈绍晏身上。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绍晏的心猛地揪紧，她果然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可能是在某个酒会上。"陈绍晏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陆稚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有些不耐烦，揽住她的腰："宝贝，我们去跳舞吧。"
看着两人相拥着走进舞池，陈绍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苦涩。
他想起那年，她曾经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那天晚上，她吻了他，却在第二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舞池中，陆稚的身影在灯光下摇曳，像一尾美人鱼。
陈绍晏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即使知道她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这些年，他看着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从富二代到明星，从艺术家到企业家。而他始终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再来一杯。"他对阿杰说。
阿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给他倒了一杯。
陈绍晏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些年，阿杰见证了他所有的狼狈。
有一次他喝醉了，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嘴里却还在喊着陆稚的名字。
音乐突然换了，是一首舒缓的蓝调。
陆稚和男伴跳着贴面舞，红唇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耳朵。
陈绍晏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快步走向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发烫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