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丐帮……您……您是……”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我收回令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是你得帮我办件事。”
“您……您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毛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帮我给江家送份‘礼物’。”我看着远处那座依旧灯火通明的酒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没有回家因为我根本没有家。
我回到了我的“地盘”——城南的一座废弃的立交桥下。
这里聚集着这个城市里最大的一群乞丐。
也是我的……家人。
我刚一走近一个穿着破洞棉袄、脸上脏兮兮的小男孩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小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快想死你了!”
他叫“泥鳅”是我捡回来的。
紧接着桥洞底下陆陆续续地钻出来几十号人。有缺胳膊断腿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他们看到我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容。
“小爷回来了!”
“小爷江家那帮龟孙子没欺负你吧?”
“小爷我们给你留了只烧鸡!”
他们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这是我在江家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我没事。”我拍了拍泥鳅的头笑着说“我回来了。以后哪儿也不去了。”
“好耶!”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一个白发苍苍、断了一条腿的老乞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瓦罐。
“小爷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他叫“独腿张”是这里的“长老”之一。
我接过瓦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野菜汤上面还飘着几点油星子。
我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滚烫的汤顺着喉咙一直暖到了我的心里。
“张爷爷”我放下瓦罐看着他“我师父呢?”
“帮主他啊”独腿张指了指桥洞最深处那个用木板和油布搭起来的、最“豪华”的棚子“在里面等你呢。”
5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充当门帘的破布走了进去。
棚子很小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背对着我坐在一张破旧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晃着。
他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袍子头发乱得像个鸟窝手里拿着一根油光锃亮的竹杖身边还放着一个紫砂的酒葫芦。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最普通、最邋遢的老乞丐。
但我知道他不是。
他是“老鬼”。
是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王是所有乞丐的“帮主”。
也是我的师父。
“回来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股懒洋洋的、看透世事的沧桑。
“嗯回来了。”我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跪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面前那个缺了个口的茶杯续上水。
他晃悠悠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咂咂嘴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佳酿。
“江家的酒好喝吗?”
“不好喝”我摇摇头“又涩又苦还不如师父您的二锅头。”
“那是”他得意地笑了露出满口黄牙“他们那是马尿我这才是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