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02
开锁师傅来得很快。
在全村人好奇又复杂的注视下，李莉刚刚换上的新锁，又一次被拆了下来。
整个过程，我像个监工，冷漠地站在一旁。
王秀英和李莉的脸，比院子里的石灰地还要白。
她们想闹，却又被我那句“报警”镇住了，只能用眼神凌迟我。
李浩夹在中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次想开口，都被我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拿到新钥匙的那一刻，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咔哒”一声，锁上了院门。
这个声音，像是一道分界线，把我跟门外那三个所谓“亲人”的世界，彻底隔开。
当晚，战争从院子外，转移到了饭桌上。
我做的三菜一汤，没人动筷子。
李浩阴沉着脸，王秀英在自己的老屋里哭哭啼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我们屋里。
李莉则不知去向。
“林晚，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
李浩终于开口，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让我，让我妈，让莉莉，在全村人面前丢尽了脸！”
我慢慢地夹了一口菜，细细地嚼着，甚至没看他一眼。
“你的面子，是你自己挣的，不是我给的。”
“你！”他一拍桌子，碗筷都震得跳了起来，“你就不能退一步吗？那是我妈！我亲妈！”
“所以呢？”我抬起眼，直视着他，“你的亲妈，纵容你的亲妹妹，来抢我用婚前财产盖的房子，我还要笑脸相迎，把钥匙双手奉上，才算给你面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烦躁地抓着头发，“莉莉她可能就是想住几天，你至于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几天？”我冷笑，“李浩，你妹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她要是住进来了，你觉得我们还能请得走这尊大佛吗？”
他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李莉从小就被王秀英宠得无法无天，占便宜没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那……那也不能闹成这样啊！”他还在嘴硬，“你让妈的脸往哪儿搁？”
“她的脸？”我放下筷子，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摔在他面前。
“你睁大眼睛看看！”
文件夹里，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票据和转账记录。
从买第一块砖，到付给工人的最后一笔工钱，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这栋房子，连地基带装修，一共花了四十二万。”
“其中三十万，是我结婚前我爸妈给我的压箱底的钱。”
“另外十二万，是我们这几年的积蓄，其中有多少是我加班加点赚回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问你，李浩，盖这房子，你妈王秀英出过一分钱吗？你妹妹李莉，买过一块砖吗？”
“这十年，你妈生病是我在医院伺候，过年过节是我给她买新衣服，她念叨你妹妹的时候，是我在旁边听着。”
“你妹妹呢？除了每年几个不痛不痒的电话，她做过什么？她甚至连你妈的生日都记不住！”
“现在，房子盖好了，她开着豪车回来了，理直气壮地换门锁，摘桃子。你妈不仅不阻止，还帮着她一起来对付我！”
“你现在跟我谈面子？跟我谈让我大度？李浩，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