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真珠可汗下意识地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体内的瘴气越来越重,那些平日里深埋心底的念头,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如何暗中联络突厥残部,如何计划借和亲之名麻痹大唐,如何打算在迎娶公主后趁机夺取灵州…… 这些念头像被人强行拽到阳光下,让他浑身冷汗直流。
殿中众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太宗皇帝皱着眉头,目光在李玄霸和真珠可汗之间来回扫视。李玄霸适时加重了 “无为瘴” 的力道,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可汗,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当年你弑杀前可汗,篡夺薛延陀大权,如今又想欺骗大唐,难道就不怕天怒人怨,部众反戈吗?”
“我…… 我没有篡逆!” 真珠可汗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却渐渐涣散。他想起自己当年杀兄夺位时的血腥场景,想起那些反对他的部众被活活烧死的惨状,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双腿一软,竟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饶命!臣…… 臣确实篡夺了可汗之位,也确实想借和亲之名图谋大唐…… 求陛下开恩,饶臣一命!”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死寂。太宗皇帝脸色铁青,猛地一拍龙椅:“好一个狼子野心的真珠!朕本想以礼相待,没想到你竟如此欺君罔上!来人,将真珠打入天牢,待朕商议后再作处置!”
侍卫上前,将瘫软在地的真珠可汗拖了下去。李玄霸缓缓收回掌心的黑气,目光落在殿外的阳光上,心中没有半分波澜。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处理高丽的事了。
三日后,灵州城外的驿站里,李玄霸见到了新罗使者昌黑飞。
这位新罗使者面色憔悴,左脸上的刺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双手捧着一封国书,递到李玄霸面前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将军…… 高丽与百济连兵,不仅夺了我国的贡物,还在臣脸上刺下此等辱国之语。求将军转告陛下,出兵相助新罗!”
李玄霸接过国书,目光落在昌黑飞脸上的刺青上。那几句辱骂太宗皇帝的诗句,字字诛心。他想起前世查阅的史料,高丽莫利支盖苏文弑君篡权,残暴好战,若不早日铲除,必成大唐边疆大患。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件甲胄,甲胄呈赤金色,上面绣着展翅的凤凰,正是用 “天凤真革” 制成的护甲。
“昌使者,这副护甲你拿着。” 李玄霸将护甲递过去,目光落在护甲内侧一处不起眼的暗袋上 —— 那里藏着三只毒蛛,蛛丝中浸满了 “佛焰毒”,一旦遇到高丽追兵的体温,便会自动破袋而出,放出剧毒。“此甲水火不侵,刀枪难入,你带着它返回新罗,若遇高丽追兵,可凭此甲自保。”
昌黑飞接过护甲,只觉入手轻盈,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他抚摸着甲胄上的凤凰纹路,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将军!此恩新罗永世不忘!”
李玄霸看着昌黑飞小心翼翼地将护甲收好,心中已有了计较。盖苏文残暴不仁,高丽内部早已怨声载道,此次让昌黑飞带着毒蛛护甲返回,既是给高丽一个教训,也是为日后征伐高丽埋下伏笔。他想起长白山的矿脉,想起那些蕴含玄铁的矿石,又想起契苾何力 —— 那位本应战死的突厥降将,此刻或许正在凉州的部落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