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何力看着锦盒里的棕色药丸，又看了看李玄霸眼中的坚定，咬牙接过：“末将愿听殿下差遣，纵使粉身碎骨，亦不辱使命！”
李玄霸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清楚，收服契苾何力，不仅能保住一员猛将，更能为日后掌控西域埋下伏笔。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现代军事战略在脑中飞速运转 —— 薛延陀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高丽、百济，所有挑衅大唐的势力，都将在他的铁腕下覆灭。
回到长安后，李玄霸入宫觐见李世民。他跪在太极殿上，将释迦蛊棕的计划全盘托出：“父皇，契苾何力假作叛唐，可借机摸清薛延陀的兵力部署，待时机成熟，再内外夹击，必能一举平定北方！”
李世民看着许久未曾露面的三子，眼中满是惊讶。眼前的玄霸，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怯懦的孩童，而是有着独到谋略的将才。他沉吟片刻，点头道：“朕准你所奏，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李玄霸退出太极殿，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他知道，这只是他重塑大唐边疆的开始。手中的白凤剑微微震颤，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血战。远处的边疆，风烟已起，而他，将成为那道劈开乱世的雷霆。
第二章：冥土葬盟，龙掌断婚
贞观十七年的风沙，比往岁更烈些。
李玄霸立于灵州城外的沙丘之上，玄色披风被狂风扯得猎猎作响，下摆扫过滚烫的沙砾，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浅痕。他望着远处天际线处翻滚的黄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 “玄甲” 二字在烈日下泛着冷光。风里裹着羊马的腥臊气，混杂着细沙打在脸上，他却似毫无所觉，只将目光投向薛延陀使团必经的那条商道 —— 那里，正有一队黑点缓缓蠕动，像极了前世在卫星地图上见过的迁徙蚁群。
“大都护，风势已起，再等半个时辰，便可按计划行事。” 身后传来亲卫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兴奋。
李玄霸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按住腰间令牌，指腹感受到令牌内侧暗藏的机括。前世在沙漠军演时积累的经验，此刻正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沙暴来临前的气压变化、风速与沙粒密度的关系、甚至不同质地的帐篷在狂风中的耐受极限……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半分波澜，只余冷厉的决断：“让‘无踪魄’小队按三号方案散开，记住，只扰不杀，留着那些羊马的命，比杀了它们更有用。”
亲卫领命退下，沙丘后很快传来细微的衣袂破风之声。李玄霸重新望向那队黑点，指尖轻轻叩击令牌。真珠可汗的聘礼，足足三万头羊马，此刻正驮着薛延陀的野心，一步步踏入他布下的陷阱。他想起昨夜在沙盘前推演的场景 —— 那是用现代测绘技术绘制的灵州周边地形图，每一处沙丘的高度、每一条沟壑的走向，都标注得精准无比。沙盘上代表薛延陀使团的小旗，正沿着他预设的路线，朝着沙暴最烈的区域移动。
风忽然变了方向，从东南转为西北，带着更浓的沙尘扑面而来。李玄霸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他看见远处的黄雾已然成型，像一堵巨大的土墙，朝着薛延陀使团压去。他能想象到此刻使团中的混乱：牧民们惊慌的呼喊、羊马的嘶鸣、帐篷被狂风掀起的撕裂声…… 这些声音隔着数里黄沙传来，模糊不清，却让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