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我来了。”苏芮拿出手套戴上，“现场情况怎么样？”
林砚把刚才的发现跟苏芮说了一遍，苏芮听完，走到尸体旁边，仔细观察着匕首：“这把匕首很特别，牛角刀柄，刀身是不锈钢的，看起来像是手工制作的，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我回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来源。”
苏芮又走到窗边，看了看窗户上的破洞：“这个破洞边缘很整齐，像是用剪刀剪的，不是风吹破的。凶手可能是先从这里观察里面的情况，然后再撬门进来的。”她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检查着破洞周围：“这里有一点纤维，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我回去化验一下。”
林砚点点头，目光又回到尸体上。陈怀安无儿无女，性格孤僻，没什么仇人，凶手为什么要杀他？是为了钱，还是为了钟鼓楼里的什么东西？或者，和他手里的半片黄纸有关？
“老周，你派人去查一下陈怀安的银行账户，看看最近有没有大额的资金往来，再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特别是最近和他有过接触的人。”林砚说，“苏芮，你尽快把现场的物证化验结果出来，特别是匕首、黄纸和纤维的信息。我再在现场看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周志国和苏芮点点头，各自忙碌去了。钟室里只剩下林砚一个人，寒风从窗户的破洞里灌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铜钟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林砚走到铜钟旁边，再次伸手摸了摸钟体，突然，他感觉到钟体的某个部位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凉一些，他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那里有一个细微的缝隙，像是被人撬开又重新合上的。
他心里一动，找来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撬动。过了一会儿，一块巴掌大的铜片被撬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个小黑洞。林砚用手电筒往里照，发现黑洞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上面刻着和黄纸上一样的红色符号。
他小心地把木盒拿出来，木盒很轻，像是空的。他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没有东西，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他展开纸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几行字，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子时三刻，钟鸣三声，阴门开，阳路闭，若要寻此物，需以血为引。”
林砚皱紧了眉头，这几句话像是某种口诀，又像是某种警告。子时三刻正好是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和陈怀安的死亡时间吻合。钟鸣三声，难道是指铜钟在那个时候响过？可发现尸体的老头说，他早上来的时候，铜钟是好好的，没有被敲响的痕迹。
他把纸条放进证物袋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个木盒里的东西显然被人拿走了，难道凶手杀陈怀安，就是为了这个东西？那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和黄纸上的符号，还有纸条上的口诀又有什么关系？
窗外的雪还在下，风越来越大，吹得钟鼓楼的木窗“吱呀”作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敲门。林砚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突然觉得，这场雪不仅掩盖了凶手的脚印，也掩盖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必须在雪融化之前，把这些秘密一一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