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推杯换盏的时候。
不远处的屋顶上，几道黑影，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把消息，传回京城。告诉公主，鱼儿，上钩了。”
为首领的黑衣人，冷冷地吩咐道。
……
京城，公主府。
李沧月即将迎来暗卫的回归。
“贪墨赈灾款，私养流民……”她看着手中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李承景，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殿下，我们何时负责？”暗卫问道。
“不急。”李沧月放下密报，“让他再得意几天。我要的，不是扳倒他，而是要他……永不翻身。”
“还有，柳如烟边，有什么动静？”
“回殿下，柳小姐最近，间隙出入城外的‘静安寺’，行踪，有些可疑。”
静安寺？
李沧月眯起眼睛。
上辈子，她不记得了，柳如烟有这么信佛。
“继续搜寻。”
“是。”
暗卫退下后，晚晴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走了进来。
“公主，该用Dan了。”
李沧月看着那碗燕窝，却没有胃口。
她想起谢无弦。
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晚晴。”
“奴婢在。”
“备车，去谢府。”
5
李沧月到谢府的时候，谢无弦正在作画。
画的是一张雪景图。
空旷，孤寂，带着一根脊柱的清冷。
就像他这个人。
“殿下怎么来了？”看到她，谢无弦放下画笔。
“本宫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不好好养病。”李沧月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件古董，说道。
“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李沧月瞥了他一眼，“你这画，太冷了。看着，让人心里不舒服。”
谢无弦不说话。
“以后，多画点花花草草吧。”李沧月说，“春天快到了，画点有生意的。”
春天。
谢无弦窗望着外边，七月的阳光，正烈。
离春天，还远着呢。
“殿下说的是。”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李沧月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她让晚晴，把带来的食盒，打开。
里面，是她亲手炖的，补血益气的汤。
“喝了。”她把汤碗，推到他面前。
谢无弦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眉头，不易觉察地，蹙思。
他生来，就畏苦。
“怎么？还要本宫喂你？”李沧月挑了挑眉。
谢无弦没再紧张，端起碗，咽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扩散。
李沧月立刻递上一颗蜜饯。
谢无弦含住蜜饯，那股甜意，冲淡了苦味。
他抬头，看到李沧月正看着他，眼神里，目光……他看不懂的温柔。
他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李承景那边，已经有动作了。”李沧月眼神变态，状似不经意地说，“他搭上了江北的守将，张将军。开始用赈灾款，招兵买马了。”
谢无弦的眼神，沉了下去。
“张将军是父皇的旧部，忠心耿耿，怎么会……”
“忠心？”李沧月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忠心？不过是，反对的筹码，还不够。”
“李承景，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
“什么？”
“他许诺，等他登基之后，封张将军为，异姓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