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蔚蓝的家庭照片里？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林教授是研究基因工程的专家。蔚蓝的父亲是科学家。这个堡垒，是一个科研设施。三号仓库里，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一些零碎的线索，开始在我脑海里串联起来。
我放下相框，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蔚蓝翻身的声音。我吓得立刻关掉了手电筒，蹲了下来。
黑暗中，我听到她似乎在说梦话。声音很轻，含糊不清。
我凑近了一点，努力去听。
“……实验体……B-07……数据……异常……”
我的血，瞬间凉了。
实验体？B-07？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再待下去。我猫着腰，退出了她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靠在走廊冰冷的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我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实验体B-07。这个代号，指的是谁？
蔚蓝？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冲到客厅，打开了主控电脑。我需要权限才能访问核心数据，但我可以查看一些公开的日志。
我打开了人员进出记录。
上面清楚地写着：
末日后第1天，B级权限者，蔚蓝，进入堡垒。
末日后第1天，访客A-01，姜哲，进入堡垒。
B和A。
B-07。
A-01。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心里。
如果蔚蓝是B-07，那我，A-01，又是什么？
是访客，还是……另一个实验体？
8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蔚蓝已经在准备早餐了。她看了我一眼，说：“昨晚没睡好？”
“嗯，做了个噩梦。”我含糊地回答。
“外面都那样了，做噩梦也正常。”她把一盘煎蛋推到我面前，“多吃点，今天还有很多活要干。”
我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她自己也被蒙在鼓里？那个“实验体B-07”的代号，她知道吗？
我不敢问。我怕一旦撕破了这层伪装，连现在这种虚假的和平都无法维持。
吃完早饭，我们照常开始工作。今天的任务是清点二号仓库的物资，并且重新录入系统。
二号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衣服，药品，生活用品，应有尽有。我们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清点完一小半。
“休息一下吧。”蔚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递给我一瓶水。
我们并排坐在一堆箱子上。
“蔚蓝。”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你……想你的家人吗？”
她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没有家人了。”她淡淡地说。
“你父亲……”
“他失踪了。”她说，“末日爆发前，他就失踪了。”
“那……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呢？那个林教授。”我状似无意地提起。
蔚蓝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她？”
“我上过她的课。”我说，“在你的床头柜上看到照片了。”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她是我父亲的同事。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