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下来了。
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里，蔚蓝为我找到了一个天堂。
3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走出房间，蔚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很大，装修风格是那种极简的工业风。一张大沙发，一个茶几，对面墙上是一整块巨大的黑色屏幕。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个盘子，盘子里是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吃吧。”她指了指其中一份。
我饿坏了，坐下来狼吞虎咽。三明治里有火腿和生菜，很新鲜。我一口气吃完，又把牛奶喝得一滴不剩。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蔚蓝小口地吃着，动作很优雅。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她放下三明治，擦了擦嘴。“一个地下避难所。或者说，一个科研设施。我父亲留下的。”
“你父亲？”我愣住了。我从没听她提起过她的家人。
“嗯。”她点点头，似乎不想多说，“他是个科学家。”
这就说得通了。一个科学家，为自己准备一个末日地堡，听起来合情合理。
“那外面的……那些怪物？”
“我叫它们‘晶骸’。”她说，“大气里出现了一种孢子，感染生物后，会让它们晶化，失去理智，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我想到三楼老教授的下场，胃里一阵翻腾。
“这里很安全。”蔚蓝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堡垒一号’有独立的维生系统，空气过滤，水循环，还有独立的能源。物资储备……够我们两个人用很久很久。”
“很久是多久？”
“五十年。”
我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五十年。我这辈子可能都要待在这里了。
“别担心。”蔚蓝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我们只是暂时躲避。等外面的情况稳定下来，总会有办法的。”
她站起身，说：“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带我参观了整个“堡垒一号”。这里就像一个功能齐全的地下小镇。除了我们所在的生活区，还有巨大的储藏区、设备完善的医疗室、一个小型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种着各种蔬菜的无土栽培区。
发电机房里，几台巨大的机器在低声轰鸣，为整个堡垒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这里的一切都是全自动的，有主控AI管理。我们只需要做一些日常的维护就行。”蔚蓝介绍道。
我跟在她身后，越看越心惊。建造这样一个地方，需要的人力物力，简直无法想象。她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我们最后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排列着四个巨大的金属门，门上分别标着“一号”、“二号”、“三号”、“四号”。
“这里是仓库。”蔚蓝停下脚步，“一号仓库是工具和备用零件。二号是日用品和医疗物资。四号是种子和培养液。”
“那三号呢？”我随口问道。
蔚蓝的表情僵了一下。那是一种非常细微的变化，但被我捕捉到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姜哲，记住。从今天起，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堡垒里有规矩。”
“什么规矩？”
“第一，节约所有资源，特别是水和电。第二，每天按照排班表，进行设备巡检。第三……”她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绝对，绝对不要靠近三号仓库。不要问，不要碰，更不要试图打开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