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瑶立刻将顾薇薇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我爸。
“爸，您要是在医院动手，我就只能请保安了。”
她说完，没有理会崩溃的父母，反而走到我床边，俯下身，用那张漂亮的脸蛋对着我。
“废物，终于可以去死了。”
2
顾薇薇躲在姜月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我爸妈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打不着。老东西，不知好歹。”
她的声音很小，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爸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我妈连忙扶住他，哭着求姜月瑶：“月瑶，我求求你，你让我们安安静静地陪陪儿子，行吗？算我求你了！”
姜月瑶直起身，脸上恢复了那种悲天悯人的温柔。
“妈，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长痛不如短痛。”
她转向顾薇薇，语气宠溺：“薇薇，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就好。”
顾薇薇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临走前，又凑到我耳边，用那种甜腻腻的声音挑衅：
“傅言哥哥，你知道吗？我哥和月瑶姐才是天生一对。月瑶姐说，当初要不是你用恩情绑架她，她根本不会嫁给你。她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她觉得恶心。”
“对了，你送给月瑶姐的那辆全球限量的粉色跑车，她早就送给我哥了。我哥开车带我兜风的时候，可威风了！”
“你就像一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癞蛤蟆，现在总算滚蛋了。你的公司，你的钱，以后都是我哥和月瑶姐的。你就安心地去死吧，我们会感谢你的。”
她说完，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病房。
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在我脑子里来回切割。
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他们俩从大学时就暧昧不清。
我知道姜月瑶嘴上说着和顾铭森是“朋友”，却在我出差时，在顾铭森家里过夜。
我知道我送她的所有礼物，最后都成了顾铭森的囊中之物。
十年前，姜家破产，是我拿出全部身家，帮他们家渡过难关。
姜月瑶的父亲为了报答，也为了攀附我们傅家，半逼半劝地让姜月瑶嫁给了我。
我还记得我们婚礼的前一晚，她约我见面。
我们在第一次约会的江边，她看着江水，对我说：“傅言，谢谢你。但我爱的是铭森。嫁给你，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
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傻乎乎地回答她：“没关系，月瑶。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好到让你忘了顾铭森，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付出了十年。
我将傅氏集团的医疗板块全部交到她手上，让她从一个实习医生，一跃成为海城最年轻的医院副院长。
我为她一掷千金，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东西，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我甚至爱屋及乌，对那个体弱多病的顾铭森也多加照拂，他每一次住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最好的病房。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
十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
可我捂了十年，最后却发现，我捂着的，是一条毒蛇。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推着仪器车走了进来，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