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不敢呼吸。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小宝睁着眼睛看我，我和他对视。
半晌后他笑了出来，
「你长得好有趣啊，爸爸说每个人长的都不一样，原来是真的。」
我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说话吗？那你在我的手上写字好不好，我新学会了好多字。」
小宝一脸骄傲，缠着我和他玩。
我没有办法，挣扎着坐起来，在他手上写了两个字。
「你好。」
「我知道你写的什么字，你在跟我打招呼呢。」
小宝笑着说，
「听爸爸说，阿姨经常照顾流浪猫，你是阿姨家里养的小猫变成人了吗？」
他眨巴着大眼睛。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想说话，浑身却疼了起来，我脸色惨白到浑身颤抖。
这几天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疼，当初全身烧伤，没想到后遗症居然这个时候发作了。
我忍着痛。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你不要难受，我去找爸爸……」
小宝吓哭了，眼睛挂着泪就要朝着外面跑去。
我拽住他的胳膊想要拦住他。
不要，妈妈不想让叔叔看到我，会毁了她的。
可叔叔和妈妈慌乱地跑进来，就是看到这副场景。
我坐在黑暗里，拉着小宝的胳膊，而小宝的脸上都是泪。
妈妈和叔叔目眦尽裂，不过妈妈的脸上几乎是惊讶，恼火，绝望。
小宝跑到叔叔的怀里，哭到喘不上气。
叔叔一把将小宝抱起来，恢复了眼底的平静，要带着小宝离开。
「陈先生！饭快要做好了，先吃点饭再走吧！」
妈妈慌乱地追出去，简直要急哭了。
「不了，我带小宝去医院看看，他今天受到的冲击有点大，我好好安慰安慰他。」
陈叔叔抱着小宝出了门。
妈妈没有追到。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周围是死一般的平静。
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我比划着手语，可她看不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又把事情搞砸了！你为什么又把事情搞砸了！你为什么又要毁我一次！」
妈妈将围裙摘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整个人因为激动不停地颤抖着。
她看着我，又一次跪到了我的面前。
满脸是泪。
「我求你了思源，你去死了吧，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我求你去死！」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到了我八岁那年。
同样的场景。
同样的表情。
同样的绝望。
不过那次，她求我活。
妈妈，两次了，我都答应你。
我两次都答应你。
妈妈的手机响了，是陈叔叔。
她连忙擦了擦泪，拿着手机接了起来。
「喂？陈先生，我……」
「冯小姐，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了，我最宝贵的就是我儿子，看到他哭有点情绪激动。」
「没关系陈先生，小宝……没有被吓住吧。」
我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小宝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
「冯小姐，我想说……我们两个人性格方面都很和，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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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那是你的女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