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
他是个读书人。
他当然听得懂。
境界。
这是境界的碾压。
江若的诗,是我,我要,我想要。
我的诗,是天地,是自然,是宇宙的规律,是人与世界的关系。
格局,完全不一样。
李夫子激动地一拍大腿!
“说得好!这才是真正的诗!诗到了极致,是禅,是道!卫知,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老夫……佩服!”
他对着我,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夫子,对着我一个年轻学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全场,死寂。
江若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是死灰。
她那首工工整整、自我标榜的七言律诗,在我这“残缺”的十四个字面前,被衬托得,渺小,可笑,像个刚刚学会写字的蒙童,在炫耀自己的描红本。
这是降维打击。
我甚至不需要自己写一首完整的诗。
我只需要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诗。
这就够了。
7
院长江伯远的脸色,很难看。
他大概也没想到,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反而成了我名声大噪的舞台。
现在,高下已判。
李夫子已经公开表示佩服我。
其他评委看我的眼神,也从审视变成了欣赏,甚至敬畏。
民意,或者说,学子们的心,也已经完全倒向我了。
她们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再偏袒江若,那他这个院长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朱樱书院的名声,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他输不起了。
“咳咳。”
江伯远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挤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卫知,你……很好。”
他说,“今日之事,是钱夫子和你之间,对文章的理解有些分歧,并非针对你个人。”
听听,开始撇清关系了。
把脏水全都泼到了钱夫子一个人身上。
“钱夫子也是为了书院的学风着想,言语间或有不当,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转向钱夫子,脸色一沉。
“钱德,你身为评委,当持公心。今日言行,有失偏颇,罚你半年俸禄,回去好好反省!”
钱夫子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跪下。
“院长……我……我知错了……”
他知道,他被当成弃子了。
江伯远看都没看他一眼。
“至于此次大考的魁首……”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