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雌雄难辨的人，祂的皮肤甚至比女人还苍白，面孔精致优雅，似乎每一分都恰到好处，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遮掩下，看不出丝毫的凶残。
此刻，祂修长的手指已经从长发上移到我的右眼，或轻或重地轻点着眼角。
自从我恢复人形之后，祂似乎对我酒红的长发和那双银紫色的眼睛格外感兴趣。
特别是眼睛，
祂摩挲着我眼睛时的神色，像极了血族看到极品猎物时觊觎又痴迷的样子。
希望以后，祂不会对此刻的痴迷感到后悔。
21
“现在？”
我看着镜子里的祂，回复着祂的询问。
“那走吧。”
祂朝我伸出手，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弯腰邀请的动作，由祂做来，格外有魅力。
可能是我格外喜欢强者为我折腰？
“等等，我还有点事没做。”
我从镜子前站起身，祂讶异地后退一步，“哦？我以为你该迫不及待才对。”
“急什么？不过是一群苟延残喘的败将而已。”
我转身看向祂，“我一直想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祂戏谑地勾唇，“在你被你的敌人追得慌不择路，躲进这个房间的时候？”
“不不不！远比那时候早。”
早太多了。
“哦？”
“什么…时…候……”
我一步步走近，祂那双始终漆黑如深渊的双眼亮起点点猩红，隐藏其中的无论是戏谑、嘲笑还是危险，都通通被空洞取代，直至倒映出我猩红的双眼。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以后乖乖听我的话。”
“乖乖、听、主人、的话。”
我听着祂低声附和，再也忍不住溢到喉咙口的猖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乖！”
我轻轻拍了拍祂苍白的脸，手上戴着的魂戒闪着猩红的光。
“现在，才到我们回去的时候。”
22
我带着殷烛回到撒巴特的亲王领地。
感受到我气息的部下整齐地出现在我面前，单膝跪地，俯首称臣。
“吾王！”
“我等感受到魂戒的召唤，忙赶来拜见。”
六位公爵之一的伊丽莎白欣喜道：“殿下，自从您失踪后，我们担忧万分，无不祈祷伟大的该隐始祖庇佑您，让您安然回归撒巴特。”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去哪了？威廉那个叛徒联合梵卓•查尔斯占据了你的领地，不断骚扰周边的族人，嚣张不已。还扬言你已经陨落。”唯一站着的棘秘魑氏亲王，威兹德姆不爽地问道。
“威廉勾结梵卓一族，趁我不备重伤于我。如今我平安归来，会用他们的鲜血和灵魂重扬撒巴特与勒森魃的威名！”
代表魔党统治者无上权柄的权杖狠狠杵在地上，玄妙的花纹在大地上蔓延。
“背叛撒巴特者，永受烈日焚身之刑，直至灵魂湮灭！”
无形的音波在整个撒巴特回响，昭示着勒森魃王族的回归。
同时，拉开了名为杀戮的帷幕。
23
杀戮直至第三天才结束。
我抱着胖猫，高坐在清洗过的王座上。
看着威廉和查尔斯•梵卓带领的血族一个个在阳光下灰飞烟灭，宛如生命的余晖，盛大而璀璨。
直到阳光下只剩下威廉和查尔斯，以及那个始终被他们保护在身后的女人——那个名叫伊莉娜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