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身，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太平间门口，他的脸在荧光灯下泛着青灰。
“你是谁？”我后退半步，撞翻了旁边的金属推车。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我是三年前坠楼的主治医生，”而你…
他指了指冰柜里的尸体：“是第一个成功突破循环的人。”
太平间的顶灯开始疯狂闪烁，我听见无数个陆辰在走廊奔跑的脚步声。医生突然掏出手术刀抵住我的喉咙：“把钥匙交出来，否则你永远都出不去！”
就在这时，陈叔女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哥哥，冰柜第三层有礼物给你哦。”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长椅上。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和之前的时间分毫不差。
太平间的铁门虚掩着，钥匙串静静地躺在门口。我颤抖着捡起钥匙，这次标签上的数字是“502。”
陈叔的女儿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穿着病号服，光着脚一步步走来。她的脚踝上系着红绳，和冰柜里我的一模一样。
哥哥，她歪着头笑，“你终于发现了。”
我转身就跑，却被无形的力量拽回原地。陈叔女儿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底下的黑色黏液。
“我们等你很久了。”黏液里传出无数个声音。
太平间的冰柜同时弹开，五十具陆辰的尸体坐了起来，他们的眼睛里爬满了黑色的虫子。
“加入我们，”最前面的尸体伸出手，“否则你永远都出不去。”
我闭上眼睛，将钥匙狠狠插进自己的心脏。
鲜血喷溅在“502”的标签上，钥匙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2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阳光明媚。手机显示今天是入住的第一天，中介正站在客厅笑盈盈地递来红包。
“这楼风水特别好......”
我猛地推开他，冲出门外。电梯间的八卦镜映出我左脸的烧伤疤痕，和太平间里的医生一模一样。
我站在电梯间的八卦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左脸的烧伤疤痕。镜面映出的倒影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镜子深处窥视着我。钥匙串在口袋里发烫，“502”的金属标签硌得大腿生疼。
“岚紫藤？”中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了？”
我猛地转身，看见他正站在敞开的房门前，手里的红包还悬在半空。他的瞳孔里泛着诡异的红光，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没什么。”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说到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办。
电梯间里，我按下负一层的按钮。电梯下行时，金属缆绳发出熟悉的吱呀声。楼层数字从5跳到4，再到3，突然定格不动了。
“欢迎回来，第五十一位守夜人。”
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电梯灯熄灭了。黑暗中，我听见有液体滴落的声音，一滴、两滴，落在地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滴答......滴答......”
电梯间开始剧烈晃动，我死死抓住扶手。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照亮了电梯间内密密麻麻的抓痕，每一道都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深可见骨。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腐臭味扑面而来。我踉跄着摔进太平间，金属推车被撞得东倒西歪。冰柜的抽屉同时弹开，五十具陆辰的尸体坐了起来，他们的喉咙里爬出黑色的虫子，在地上汇成一条蠕动的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