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林芷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瞥了陆煜辰一眼。陆煜辰低着头整理画具，看不清表情。
“随便吧，反正他也习惯了我的工作方式。”林芷琪最终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陆煜辰抬起头，目光与林芷琪相遇：“林先生，关于毕业后的事情，我有些个人规划，可能需要另行讨论。”
林正雄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年轻人有抱负是好事，但也要考虑现实。这样吧，采风回来后我们详细谈谈，待遇方面可以重新商议。”
通话结束后，画室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林芷琪首次意识到，陆煜辰可能不会永远待在她身边这个事实。这种认知让她感到莫名不安。
“你有什么‘个人规划’？”她最终忍不住问道，语气比预期中尖锐。
陆煜辰递给她一杯温水：“先完成你的毕业创作要紧。采风的事情我已经有初步计划，这是路线和住宿方案，你看看是否合适。”
他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上，是一份详尽无比的采风计划，从天气预案到应急措施，无不考虑周全。林芷琪的心安了下来——陆煜辰怎么可能会离开呢？他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为她考虑好了。
她不知道，这份计划是陆煜辰为自己准备的交接文档的一部分。他甚至在每个环节都标注了注意事项，以便将来有其他人为林芷琪服务时能够参考。
采风日如期而至。陆煜辰开车载着林芷琪前往郊区。车上，林芷琪难得地心平气和，甚至主动聊起了大学生活的点滴。
“记得大一时那次我发烧住院，你连夜从外地竞赛赶回来，被护士误认为是我男朋友。”林芷琪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煜辰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