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拍了拍手。
“好了，现在我们都知道了。陈师兄手里的东西是假的，西风口的源头还在。”
我看向陈煜，他已经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那么，问题又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师兄，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西风口的裂谷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是什么东西，让你宁愿欺瞒同门，欺瞒宗门，也要把它藏起来？”
我一句一句地问。
像剥洋葱一样，把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谎言，一层一层地剥开。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对了，是恐惧。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6
陈煜不说话。
他只是用那种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我也不催他。
有些时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陆小小他们三个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气氛压抑得可怕。
我绕着陈煜，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
我停在他面前，轻声开口。
“能让你这么处心积虑掩盖的，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西风口下面的东西，价值连城。比‘溯源’任务的功劳大得多，你想独吞。”
“第二，西风口下面的东西，非常危险，而且……和你有关。你怕宗门发现。”
我看着他的眼睛。
当我说到第二种可能的时候，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瞬间。
但我捕捉到了。
“看来，是第二种了。”
我笑了。
“让我再猜猜。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能和魔气扯上什么关系？”
“修炼了魔功？还是……你和魔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住口！”
陈煜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状若疯狂。
“白幼薇！你休要含血喷人！我陈煜对宗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他的反应，太激烈了。
激烈到，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的脑子飞快运转。
《创世关键词库》里，关于“魔功”、“魔族交易”的条目自动弹出。
魔功修炼者，身上会有无法洗去的魔气印记，平日里可以用秘法遮掩，但一旦动用灵力过度，就会暴露。
刚才在西风口，陈煜肯定动手了。
他急着回来，一方面是想宣布“任务完成”，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怕自己身上的异常被发现。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西风口的“活渊”，不是天然形成的。
很可能是他修炼魔功的场所，或者与他有关的人的修炼场所。
这次魔气泄露，超出了他的控制，惊动了宗门。
他主动请缨来处理，就是为了赶在宗门发现真相之前，把这里掩盖掉。
他用一块早就准备好的魔髓晶，伪造一个“源头”，把任务了结。
这样，宗门就不会再深入调查西风口。
他的秘密，就能继续埋藏下去。
好一招瞒天过海。
如果今天带队的人不是我，如果我没有万魂深渊那段经历。
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师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被他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