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看一个耍赖的小孩子。
“师兄，别演了。”
“你脸上的妆，都花了。”
5
陈煜的防线，从内部崩溃了。
他不是被我的证据打败的，是被他自己的心虚打败的。
“白幼薇，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这块魔髓晶就是我从裂谷里拿出来的！你们都看到了！”
他转向陆小小他们，寻求支援。
可惜，那三个人现在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小小性子直，忍不住开口了。
“陈师兄，我们只看到你进裂谷，然后拿了块石头出来。至于这石头是不是从里面拿的，我们……确实不知道。”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
既没直接指证，也撇清了关系。
陈煜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好，好！你们都信她，不信我？”
我没理会他的无能狂怒。
我走到那块被他丢在地上的魔髓晶旁边，蹲下身。
“师兄，消消气。”
我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和柔和。
“其实，要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晶石上的粉末。
“死魔之气，其性阴寒，会侵蚀灵力，但不会同化。”
“而活渊之气，其性霸道，会吞噬和转化灵力。”
我将那点粉末送到陆小小面前。
“小小，你试试用一丝灵力触碰它。”
陆小小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她分出一缕极细的灵力，小心翼翼地碰到那点粉末。
下一秒，她“啊”了一声，猛地缩回手。
“好冷！我的灵力……好像被冻住了一小块！”
我点点头。
“这就是‘死魔’的特征。像冰块，会让你冷，但不会把你变成冰。”
然后，我看向西风口的方向。
那边，依然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来。
“而那边的‘活渊’，你们刚才也体会过了。”
“你们的护身灵力，是不是消耗得特别快？感觉像被什么东西不断地在啃食？”
张栋和李戈的脸都白了，疯狂点头。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灵力像流水一样往外泄！”
真相大白。
都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
陈煜手里的这块魔髓晶，根本就不是西风口的产物。
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道具”。
一个用来冒领功劳的，完美的道具。
他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他让我去枯藤坡，自己却根本没打算去西风口。
他真正的目的地，是另一个地方。
一个能让他找到这块魔髓晶的地方。
他去西风口，只是演一场戏，让自己身上沾染一些“活渊”的气息，弄得狼狈一点，这样才显得真实。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抢功劳？
不。
如果只是抢功劳，他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直接带着所有人去西风口，然后凭借自己的实力拿下首功，不是更简单？
他这么大费周章地用一块“死魔”结晶来冒充“活渊”核心。
说明一件事。
他根本就不想，或者说，不敢，让宗门知道西风口下面到底是什么。
他想掩盖西风口的真相。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心里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