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婉的声音在耳机里进行最终简报:“……陈天成,白手起家的矿业大亨,近十年痴迷于收集各种‘有故事’的古物,尤其偏爱带有超自然传闻的兵器。‘碎鳞’是他三年前从一个东南亚地下拍卖会重金购得,最初几年相安无事,甚至据传他的事业因此更加顺遂,这符合特性3,剑鞘的压制和有限赋能。但近半年,他的行为开始反常,陆续辞退所有老佣人,别墅安保换成他名下一家声誉不佳的私人安保公司,并且完全与外界隔绝。最后一条来自别墅的正常通讯是他妻子一周前发出的求救信息,声称‘天成被剑里的东西迷住了,他在和空气说话,别墅里的东西都活了……’之后信号中断。”

“典型的低语侵蚀前期征兆。”林枫回应,调整着降落伞背带。

“是的,但速度太快了。从有限赋能到彻底失控,通常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碎鳞’的侵蚀速度超出了模型预测。这可能与陈天成个人的精神特质,或者……‘碎鳞’本身发生了变化有关。”苏婉顿了顿,“林枫,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生存和获取数据。如果情况超出控制,‘黑匣子’的优先级高于一切。”

“明白。”林枫知道,“黑匣子”里的数据可能比他的生命更有价值,尤其是对于研究这种超高危收容物。

此刻,站在别墅铁门外,林枫腕式终端上的能量读数让他心惊。不是剧烈的波动,而是一种恒定的、高强度的背景辐射,仿佛这片土地本身已经被某种力量浸透。他取出环境采样器,收集了空气和土壤样本。分析结果瞬间反馈到终端:样本中含有未知的有机分子链,具有微弱的神经活性。

“苏婉,环境采样显示存在神经活性物质,可能是煞气的物理载体或副产品。” “收到。数据已记录。继续推进,注意防护。”

他翻过铁门,脚下的草坪枯萎发黄,与周围茂密的植被形成鲜明对比。越靠近别墅主体,枯萎现象越严重,仿佛生命力被强行抽走。前厅那扇被撕裂的门,边缘参差不齐,不像工具破坏,更像是被巨力撕扯。林枫用手指触摸裂口边缘,一种冰冷的刺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同时,一丝微弱的、充满恶意的低语仿佛直接钻进脑海:“……进来……加入……”

他立刻缩回手,低语消失。是物理层面的影响,还是精神投射?他更加警惕。

进入前厅,面对那些凝固的“雕像”,林枫没有立刻深入。他详细记录每个“雕像”的姿态、表情、位置,并进行了生物扫描。扫描显示,这些尸体内部器官诡异萎缩,大脑活动完全停止,但细胞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休眠”状态,没有正常死亡的腐败过程。仿佛他们的时间、乃至他们的“存在感”,被瞬间冻结或抽离了。

“苏婉,生物扫描完成。死者状态……无法用现有生物学解释。类似于……时间静止,但仅限于生命活动。” “难以置信。数据已存档。这可能是‘碎鳞’影响现实法则的表现。极度危险,林枫。”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雕像”,仿佛怕惊醒他们。通往收藏室的走廊,墙壁上的爪痕更深了,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钢筋。林枫用匕首刮下一些爪痕处的碎屑,发现其中混合了某种暗红色的结晶颗粒,能量读数极高。